外人都说这名字是禁忌,但尹凝反而觉得江伝琛是不想让别人说岑思楠閒话。
尹凝也很聪明,她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只是打听裴佑航会不会去。
「他不去,他跟岑思楠不熟。」
尹凝哦了一声。
这些天她也看得很清楚,裴佑航跟江伝琛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有各自的朋友圈。
江伝琛游走在灰色边缘,他接触的一些人裴佑航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
不知道她是该笑裴佑航被保护的太好,还是感嘆这些腌臜事用不着他操心。
尹凝一直都没对嫁进裴家抱什么希望。她知道裴佑航的履历该是清清白白,遍地生花的,而她的那些过去,只会带给他一生的污点。
某种程度上,她跟江伝琛才是一类人。他们都是世俗里大逆不道的那种人。
就像此刻,霓虹交映的招牌下,一辆隐于黑暗的车子犹如在惊涛骇浪中摇晃的一艘帆船。
尹凝不止一次放纵地想,或死或生,都只管交给命运。
凌晨一点,江伝琛要去赶飞机,尹凝被丢下车。
站在车边,她在车窗升起的前一刻扒住车门。
「我这个周末要去见裴佑航父母了。」
江伝琛面色平静,等她说下去。
「你知不知道他父母喜欢什么样的?」
江伝琛看着她还在发颤的双腿,唇角轻勾,「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尹凝不说话了。后退一步,给他让出开车的。
江伝琛最后给了句忠告,「穿漂亮点儿,航子也有面子。」
第18章 冰凉
尹凝回了家也睡不着,她这两年睡眠很差,要么很难入睡,要么睡着了就开始做噩梦。每次都梦见自己身处冬城的冰天雪地,冻得全身失去知觉,最后醒来,自己全身是汗也不觉得一丝温暖。
她跟江伝琛睡了两晚,但都是被累昏的,许是睡在恶鬼身边,小鬼无常也不敢在梦里对她造次。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看表,四点半了。马上天就要亮了,她揉了把头髮,决定起床去上班。
小区门口的汽车向来随意停放。她经过一辆麵包车,车门突然打开,衝下来三个男人,二话不说将她的嘴捂住,抬着她的腿将她塞上了车。
天空慢慢拉开帷幕,与黑夜彻底割席。
尹凝四肢被捆住,头上戴着黑色头套,不论她说什么,对方都像哑巴了一样沉默着。
五感全失的境地让她恐惧,她冷静下来,声音却在发颤。
「是谁派你们来的?」
仍没有人回应她。
尹凝深呼吸,这次笃定道:「许夫人,我跟许诺只是碰巧遇见,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这次回应她的是一个女人的冷哼声。
「把头套摘下来。」
头套被粗鲁取下,尹凝的头髮也被扯掉好几根。但她顾不得喊疼,因为自己整个人躺在许夫人的脚边,她臃肿的脚面此时正勾着尹凝的脸。
「抬起来。」
尹凝双手被捆在身后,跪在了许夫人面前。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有心理准备。
「啪!」
尹凝偏过头,痛感还没开始扩散,许夫人反手又是一巴掌,她的脸又偏到另一侧。
十下过后,尹凝痛感麻木,耳鸣眼花,但面色十分平静。
许夫人揉了揉手腕,重新戴上翡翠的镯子,「尹小姐,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你再敢出现在许诺面前,我不会放过你。」
尹凝刚张口,满嘴都是血沫。
「您既然知道我见了许诺,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江伝琛的人。」
许夫人拿起那把精緻的小扇,挑起她的脸。
「威胁我?」
「不敢。」
尹凝绷直了身子,她扬起头,想离开那把扇子锋利的切面,但许夫人随着她一点一点抬高扇子的高度。
「跟了江伝琛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她笑着说出这句话,抽走了尹凝一半的底气。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聪明,漂亮,野心勃勃,但你不老实,不安分。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用这张脸把我儿子骗的死去活来,半年不跟我说一句话,哪个当母亲的也容不了你。」
话落,扇骨直接扎进了她的脖子里,差不多半寸,不至于溅血,但疼也是真的疼。
「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希望尹小姐继续信守承诺,我祝你早日嫁入高门。」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尹凝被推下车,整个人在马路上滚了两圈半。
她躺在马路上,脖子上的痛感十分强烈。她身下的黑色柏油马路一直蔓延至天边,初升的太阳被高楼大厦层层遮住,但还是透出刺眼的光芒。
她颤抖着伸手去抓,却发现手心仍是一片冰凉。
就像她在冬城的最后一个冬天。
在冬城的最后一个冬天,她亲手给母亲合上棺材,然后继父牵着她的手,背着太阳,沿着雪地上来时的脚印走了很远。
她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牙齿沾满血,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在冬城最快乐的那段时光,短暂,而深刻。
她就这么到了医院,小刘看见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尹凝淡淡说没事。
小刘拿来消肿的冰袋和纱布,尹凝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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