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后的拥抱,假扮男友骗偷窥者,鬼宅副本一起躲的柜子,游乐场的亲吻,冒雪来找他的夜里。
还有,在古寺许下的愿。
愿宁钦所想皆所愿,所遇皆所期,健康安好,一切顺遂。
醒的时候阮眠的喉咙疼得厉害,周围还是同样的黑,只有烛火的光亮。
床上多了张小桌子,上面放了水和食物。
或许是宁钦有把握他逃不出这里,手上和脚上的锁链都被解开了,留下了一道道淡红的磨痕。
宁钦暂时不在这里,阮眠看了几秒,拿过水杯喝了点水。
他睡了一觉起来情绪稳定了不少,仔细回想下宁钦的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方如何处置他尚且不清楚,但是有一句话他还是不懂。
宁钦到底有什么必要需要用死亡来试验他的真心呢?
他还是觉得不对。
还有阿谷。
他也是有自主意识的人,如果真像宁钦说的那样,阿谷早就被发现了,并且下场可能比他还惨。
宁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水面上,看着里面的倒影发了会呆,这张床像是悬空在水面上,水也不深,掉进去的佛珠显露出半面。
阮眠的大脑卡壳了一下,只有一个想法,好假。
太假了。
禁锢他的锁链鬆开了,看似牢笼的水上床实际上是个幌子,而监督者此时还不在。
他闭上眼静了静,感觉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相信自己。
永远相信我。
叮的一声,阮眠眨了下眼,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宁钦,手悄悄攥紧了。
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
宁钦靠近了,看了眼小桌子,说:「不吃饭?」
阮眠抬眼看他,那张熟悉的面容像是戴上了一张面具,他看不清摸不透。
他摇了摇头,虚弱开口道:「你现在玩尽兴了吗?」
宁钦没料到他这个反应,明显地愣住了,好一会后冷下脸,「没有,我要你永远离不开我,这样才有趣。」
看着他,阮眠莫名想起了宁羡跟他说过的一句悄悄话。
——我哥老是冷着一张脸,难过的时候也一样嘴硬。
阮眠不去追究宁羡的这句话是剧情设定还是真情实感,他很轻地扯了下嘴角,提了个建议。
「我觉得无聊透了,要不我再死一次,你重新来玩一遍,怎么样?我不想要这段记忆了。」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宁钦的呼吸重了些,捏住他的肩膀用了力。
阮眠偏了下脸,看着那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笑了笑。
人心才是最难猜的。
随即,他猛地亲吻了上去,毫无章法的,近乎凶狠地咬了宁钦一口。
对方也毫不示弱,纠缠着他不让他离开,像是在宣洩什么,血腥味在嘴边蔓延,两人都没管,接了个不算完美的吻。
阮眠贴近他,悄声说:「你是真不给自己留活路。」
「我消失的无数次里,你在想什么?」
小鹿般澈亮的眼眸就那样看着他,宁钦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瞒不住。
他没说话,任由那把利器穿透自己,不,根本算不上利器,只是一根筷子,他留给对方吃饭的筷子。
他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像一个真正的鬼怪一样。
那本书大亮,书页猛地翻页,停在最后一页,黑色墨水洋洋洒洒地出现在了上面。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化,那些雾逐渐消散,身下的床也开始消失,阮眠似乎听到了很远的钟声。
新年的钟声。
宁钦就在他面前慢慢地变透明,阮眠的手从他的身体穿过,看着他逐渐要消失不见。
而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不甘。
阮眠看见他的嘴动了动,那抹艷丽的红还残留在嘴边,他在说——喜欢是真的。
天光大亮的时候,周围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一切都变得明媚起来。
阮眠站在原地没动,很久,等到面前什么都不剩下了。
他才对着空气说了句:「新年快乐。」
困住他的从来不是这个世界,是对宁钦的爱。
书的最后一页落下两行大字,「误入的少年最终找到回家的路,一切重回正轨。」
这个冬天真冷啊。
第90章
「嘀——」
「嘀——」
重症病房外不断传来脚步声,护士急匆匆跑出去,没多久后面跟进来了几个医生。
十五分钟后。
病房外一直守着的两夫妇,在医生出来后急忙拥了上去,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女人激动得掩面而泣,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两人得到允许进入病房后又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
他们等得太久了。
女人面色柔和,看着病床上昏睡中的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照常擦拭着病床前的名牌,看着名字浅浅地笑了笑。
突然,她的视线落到那张脸上,一下愣住了。
刚才医生说恢復生命体征的时候,她差点直接衝进来,结果看到还是没有苏醒,她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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