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谈同样低声回:「看新娘的脸。」
「我帮你。」
不等元玉谈回应,萧竟突然脚踩前面人的肩膀,腾空而起,故意整出了很大的动静。
被踩的人大声哀嚎,转头冲身后人道:「你撞我做什么!」
身后的人被陪嫁箱子压得抬不起头,也很火大:「你眼睛瞎了啊!」
众人被动静吸引,纷纷驻足回头,甚至有人逆行过来劝架:「别吵架啦,再吵要过时辰了。」
「他先骂我!」
「谁骂你了!」
几人越吵越凶,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元玉谈低下脑袋,趁机涌进人群前方,两指轻点花轿周边丫鬟穴位,动作极快地闪进大红花轿里面。
但是花轿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新嫁娘,只有一套繁杂鲜艷的嫁衣襦裙规整迭放在坐榻上方。
元玉谈蹙眉,正要跳出去,这时,外面有人嚷嚷着,似乎有人要掀帘而进。
眼下情况紧急,若被人发现定会打乱梦境,惊扰到陈百悦,元玉谈来不及多想,跨步上榻。将红色襦裙快速套上身,红盖头扑在头上。
新郎探进来脑袋,关心道:「莺莺,你没事吧,有人闹事,不过你别担心,都已经解决完了。我们这就出发。」
元玉谈蒙着盖头,轻轻点头。
「不要担心,莺莺。」新郎温声安慰,「那个姓陈的不敢过来闹事。」
帘子被放下。
姓陈的……他说的难道是陈百悦。新娘在哪里?陈百悦为什么要来闹事?他与新娘有什么牵扯?
种种问题让元玉谈头疼。花轿一路晃晃悠悠,终于停落在一处高大府邸前。
元玉谈低头扫了眼他身上的女子嫁衣,对于他这种短短几个月内两次扮成女子这种事情,心中颇感微妙。但他顾不上多想,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花轿。
他蒙着红盖头,只看见盖头下方,一个花球状的大红喜绸递了过来。
元玉谈牵着喜绸,跟着新郎一步步踏上台阶。
四周十分热闹,庆贺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一拜天地。」司礼高声道。
元玉谈愣了愣,喜绸另一端的新郎轻轻拉拽他的手,示意他动作。
元玉谈只好缓缓跪身行礼。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元玉谈被人牵引着走往后院新房,耳边一时清静下来。他屏气敛息,时刻注意周遭动静。
突然,房门被推开。
元玉谈低眼,看见来人的红靴子,是新郎。
新郎站在他面前,似乎在透过红盖头打量他的脸,一声不发。
元玉谈顿时三分紧张。
新郎忽然轻笑一声,上前牵起他的手。
手腕上冰冰凉凉,元玉谈收回手,腕上被套了一隻通透无暇的碧绿镯子。
元玉谈猛地掀开盖头,果不其然,面前哪里是新郎,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萧竟。
萧竟饶有兴味地打量他的装扮,眼神堪称得上肆意轻佻。
元玉谈忍不了了,出声道:「新郎呢?」
萧竟道:「死了。」
「怎么死的?难道是陈百悦出手了?」元玉谈一开始便怀疑陈百悦与这对新婚夫妻有情仇恩怨,所以痛下杀手。
谁知萧竟轻飘飘道:「我打死的。」
元玉谈顿了顿,一时懵的说不话。最后气道:「你打死新郎,还怎么引出陈百悦。」
「没人知道新郎死了,包括陈百悦。」萧竟语气悠哉,「梦境而已,死几个不要紧的不碍事。」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可疑的黑色人影,悉悉索索,抿破窗户纸,推入纤细烟枪,一股透明气体霎时萦绕房间,与红烛香火混为一体。
元玉谈屏住呼吸,转头一看,见萧竟没有动作,还在悠閒品茶,怕放进来的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物,低声呵道:「屏气敛息!」
萧竟听话地放下杯盏,照做。
元玉谈眼睛不眨,死死盯着窗外,良久,整间屋子只有红烛噼里啪啦的细小燃烧声音。
怎么没有动静?
难道神秘黑影看出不对了?
萧竟开口道:「新婚当夜,新娘新郎不你侬我侬,反而各坐一边,就算是梦境,别人也不傻。」
元玉谈仔细思索,确有几分道理。他坐到铺满花生红枣的床榻上,但萧竟仍坐在桌边,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
元玉谈磨蹭半天,不知如何开口让对方配合他演戏,最后生硬道:「你来床上。」
萧竟没有动作,只挑眉看他。
元玉谈抿了抿唇,十分不自在地走上前,想要暴力把他拉拽到床上。
谁知还没碰到萧竟的衣摆,萧竟抬手一拉,圈住他的腰身,元玉谈不稳,跌坐至萧竟腿上,萧竟两臂环过他腰间,收紧抱住。
元玉谈顿时僵硬,他背对着坐在男人腿上,身后是坚硬的男人胸膛,奇怪的感觉顺着相接触的尾椎骨,蔓延至全身。
萧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里也行。」
元玉谈忍了忍,强压着不适没有起身,目不转睛盯着窗外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外一丝动静也无,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嘎吱摇曳声音。
元玉谈转头低声问:「为什么还没来?」
萧竟凑近,在他耳边同样低声道:「可能还不太对。」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