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是要带言队去照例进行心理治疗的,再晚点可就要打断昨天制定的约会计划,这不能行。
陈盛又耐心地等待了一分钟,眼看实在没有时间能拖了,刚起身想礼貌性敲一下门,就见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言临归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头也不回地留下最后一句话:「驳回,下次开会我不想再见到这个方案。」
里边的人似有不甘心地追上来,被陈盛敏锐地察觉到并拦下:「干什么,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不要再打扰言队了。」
那人看着言临归远去的身影更加不甘,转过来看陈盛:「陈老师,你帮我跟他说一下,那个最新异能者派一个人去教导明明是最优解且方便的办法,这样的问题少年有个好老师不是更好吗。」
他说的最新异能者是最近刚起来的刺头,这几年来异能者的出现日渐减少,除了幸运以外只有几个不怕死的会冒着感染风险去赌一把,这种行为的下场十有八九是死亡。
然而,近期却有位十六岁少年在高烧一周后竟超乎所有人意料成功激出异能。
这个年龄的少年充满叛逆和干劲,他凭着不惧死亡的性子节节高升,却同样惹了不少麻烦,穿梭在地下城的他快把那块地方的人收为小弟,隐隐约约有抢占区域的架势。
照他这样下去,基地没过多久又要变成之前的食物链生存法,于是就有人开始五花八门地讨论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其中请人教导这一方案是呼声最高的。
未曾想遭到了言临归反对。
并且在这个方案被提出后,言临归的脸色比以往都难看了多,语气也凶了不少。
听完那人的控诉,陈盛恨铁不成钢:「你知道吗,有的人天生是什么性子就该是怎么样,是没办法驯服的。」
「说不定到了最后,教他的和被教的都得死一个,要么就双死。」
那人不明白为什么陈盛也开始莫名其妙起来:「有这么严重吗?」
「你不懂,我说会就会,你自己仔细想想吧,这提议千万别在言队面前说了。」
陈盛说完这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后转头一看,言临归都快走没影了,又迅速叮嘱几句就连忙跟上了言临归的步伐。
只剩下站在原地的那人一头雾水,想不明白。
「言队,言队你等等我,今天是周日,咱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说好的啊!」
言临归的步伐不减,只是稍微放慢了速度。
「今天不了,推迟到明天吧。」
「哈?为什么,」陈盛不解,「这东西得按时去看啊。」
言临归停下:「你不是和徐十煦有约?」
「有约我也得看着你去……」
「我也有约。」
陈盛:「?」
他大惊失色:「你走出来了?!」
言临归的:「……」
陈盛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摸了摸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点惊讶。」
他小心观察言临归没什么表情变化后鬆了口气,见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想了想终于敢问出一个憋了几年的问题:「言队啊,我问你个事,你别难过。」
「说。」
「你说,既然当初毁了哪个都行,云……副队为什么要毅然决然地选择、选择、」
言临归面色还是没变化:「你觉得被困在一个地方提供能源和解脱,你会选择哪个。」
陈盛讪讪道:「那果然还是解脱比较好。」
「可我觉得是他的话,应该哪个都不会选。」
闻言,言临归恍惚了一瞬。
几秒后,他说:「是啊。」
「我也觉得他什么都不会选。」
「呃…我,我就随口一提的,言队你别放在心上,」觉察到气氛开始变化的陈盛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今天是要和谁约啊,我总得给心理医生一个交代吧。」
言临归默了几秒,然后笑了笑:「故人。」
还没等陈盛追问故人是谁,言临归已经再次抬脚离开。
这回,没再停下。
…
这几年来,言临归在取得不小成就的同时也为自己争取了一个独立的实验室。
他每天都会抽出三个小时待在实验室,偶尔也会有几天在实验室里过夜。
他们都很好奇实验室里究竟有什么宝贝能让他频繁到来,然而事实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最常见不过的科研器材。
无人知晓的是,在这间实验室的角落,有一个隐秘的按钮,当按钮按下,会出现通道。
再往里,就是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边的实验设施简直比外面的还全,而占据大部分空间的,是一个充斥着营养液的玻璃器皿。
言临归开了灯,房间内顿时亮堂起来。
以往几步就能到的地方他却刻意放缓了脚步,直到故意多耗费了时间来到器皿前,抚上那层玻璃,神情可以称得上是珍重。
他的声音都带着紧张:
「云锡。」
里面的人像是听到般,眼皮动了动,睫毛轻颤。
一分钟,两分钟……
在墙上的分针转了四分之一,言临归的手重新垂下时,泡在营养液里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隔了十年的再次对视,四周安静得不像话。
良久,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云锡有了反应,他抬起手,隔着玻璃贴在了言临归刚才按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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