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狄远赫对森芒口中的[不危险]有了新的定义,他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个傢伙以前肯定背着外公外婆做了不少坏事。
他们来到深藏山中的一栋房子中,周围没有其他建筑,走到这儿的小路也因为长期无人路过,慢慢被自然收回。
这明显不是给上山采药的药农或者巡山人准备的哨所,而是一个私人的住处。
狗子们在房子的四周到处逛着,麦克白的伤口还没有好,所以这次它没来。
森芒翻出背包里的小铲子,绕到房子后面的墙角下开始刨土,挖了一会便挖出了一个不锈钢铁盒,里面放着几朵塑料花和一串钥匙。
塑料花像是外面十块钱能买一大把的那种,它的製作工艺很粗糙土气,材质也很廉价,甚至因为放太久了有点褪色泛黄。
森芒没有嫌弃它,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把它郑重地放回了铁盒之中,接着把刚刚挖出的土坑填好后踩了两脚。
他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和自己的哥哥解释,「这是白大叔的房子,钥匙一般埋在墙角下,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说着,森芒拍了拍铁盒上的泥土,「这种不锈钢的盒子,不容易进虫子,老鼠咬不坏,特别耐用,我在家里屯了好几个呢,哥哥你想要的话我送你一个。」
「暂时不是很需要。」狄远赫四处望了望,又看看这栋突兀出现在山中的房子说,「你那位白大叔会介意我们随便闯入他的房子吗?」
这房子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孤独地藏在山林里。
「他不会介意的,以前我出来玩困了想睡觉的时候都是直接摸钥匙进门的,白大叔从来没有说过我。」森芒说,「要是他介意的话,晚上託梦给我,我以后就不带你来了。」
「託梦?」狄远赫感觉到有些不对。
「对呀,他去世后只能靠这种方式联繫我了。」森芒推开了房子的大门,门轴有些锈了,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上次下雨天梦到他跟我说房子屋顶漏水了,叫外公帮忙喊人修一下。」
「雨停了后,外公过来看发现房子真的漏水了,搞了好久的清洁呢。」
狄远赫忽然安静下来,他静静地看着森芒。
而森芒睁着他澄澈的眼睛环视着这间房子,房子里一阵霉味。
森芒进屋后把背包扔到地上,打开了窗通了通风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防蜂服和装蜂蜜用的空罐子。
屋子没有通电,所以不能开灯。
因为长期无人居住,屋子内几乎到处是灰尘,狄远赫不小心就会蹭上一手的灰。
亚历山大原本想跟着一起进去,但是没走两步便被满屋的灰尘呛了好几口,仓促地跑出去了。
狄远赫回头确认它没事后,才认真打量着这栋屋子。
屋子的主人不是很富裕,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大桌子,有很多抽屉,一张一米五的木板床,被子迭好塞进麻袋中,门口处放着一两个铁皮桶,塑料或是铁皮製成的箱子随处可见,角落里还放了一个小型的发电机。
一张葡泸山地形图被挂在墙上,地图很多细节都标的很清楚,比狄远赫之前上网看到的官方图要更直白明了。
可惜上面有浓浓的被水淹过的痕迹,很多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说不定是上次屋顶漏水导致的。
狄远赫看着弟弟东翻西找,不知道他在找些什么,他随意拉开桌子中的抽屉,抽屉很难拉开,轮轴或是锁生锈了。
狄远赫使了点巧劲才打开了抽屉,阳光从狭小的窗中透了进来,照在抽屉里的金属上反射出冷光,是一件他十分眼熟的东西。
是一把木仓。
狄远赫呼吸滞住,立马去检查它的弓单夹中还有没有子弓单。
幸运的是,这把木仓弓单夹是空的,甚至整体有巨大的缺陷,根本无法使用。
枪托是由木材製成,配备着鞍形弓单夹和瞄准器,灰色的金属木仓管上布满了一层重重的灰尘,依稀还能见到上面斑驳的痕迹。
木仓的扳机处被人砸歪了,根本没法扣动扳机,还有几个关键零件不知所踪。
「阿芒,阿芒!」他叫了几声自己弟弟的名字,「这儿怎么会有枪?」
森芒瞥了眼木仓,继续翻找东西,「很正常呀,因为白大叔年轻的时候是猎户呀,经常上山打野猪和兔子,而且山里还有熊,听说那时候他们都会带木仓上山。」
「白大叔说这把枪陪了他十几年,救了他很多次,对他有大恩,不舍得让它离开自己,所以偷偷藏了起来。」
「我上一次见它,它还埋在前面的桦树下呢,白大叔总是喜欢把它挖出来看几天又埋回地里,下次我再把它埋回原来的地方吧。」
说着,森芒注意到大哥脸上有些紧张的神色,哄道,「哥哥不要怕,木仓口被堵死了,不可能伤害你的。」
「我不是担心它会伤害我,我只是怕它会伤害你。」狄远赫说,「这东西既然以前是秘密,那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待会我们两去把它埋了吧。」
森芒点头。
过了一会儿,森芒终于翻出了自己要找的防蜂服,他兴致勃勃地把防蜂服举了起来,刚想说话便被衣服上的灰尘弄得连打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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