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轰隆的倒塌声和并不好闻的烧焦的气味,一行人逐渐地前行着。
偶尔会碰到几具被炮弹给炸到的黑焦的尸体,伤员中的妇女都慢慢四肢无力,眼中恐慌之色更加明显。
或者碰到被炮弹伤到,却无法被抢救,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或者称只余下半个头没踏进棺材里的人,他们被救援队给忽略过去了。
其实也并不能说是忽略和漠视,只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形和这些个人的伤势,救也救不活。
救援队的人皱了下眉,阿拉面色流露出不忍,可还是强自往前走。
「求求你们,救救他。」
伤员中,有一个人呼嚎着。
江念远看了眼四周,距离车子也就大概五十米远。
「嘘~」江念远示意众人安静,他听见好像不远处有别的声音。
「求求你们救救他,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刚刚那人却是不依不饶,好像全天下除了他眼里是慈悲,别的人都是铁石心肠。
安德烈往江念远耳朵旁侧了侧,吐字清楚,「格军。」
江念远往队伍后退几步,和安德烈眼神对上。
「跑。」
安德烈和康康带着前面的伤员往车上冲。
原本那个正哭泣的人怔了一下,直起身子,就跟着大队伍往前冲。
随着江念远那一声「跑」,后面的格军冲了上来,对着人群就是两枪。
因着距离远,没有打中。却是激得人跑得更迅速了,都一个个憋出了吃奶的劲儿往车上冲。
维克多和其他那支队已经在了,招呼人赶紧上车。
那边人往车上挤,这边江念远为了阻击格军才往车上冲。
衝到一处,顿了顿,最终还是抓起来,才继续往前。
眼看着江念远要被追上,后面格军手里都还有傢伙,吓得康康一个劲儿在车上喊,「快跑,快跑。」
江念远憋足了劲儿,猛提口气,快到车前时,康康手搭在他胳膊上一拉,拽到车里。
「快走。」
车子飞驰起来。
车厢里,众人都因为刚才紧张的气氛鬆了一口气。
有的则闭着眼睛大声喘着气,有的和其他人眼神对上,脸上共同流露出劫后余生的释然,而后相视一笑。
「你救刚刚那个人了吗?」
之前那个不断哀求江念远的人隔着拥挤的人群问江念远。
他在最里面。
也说明他刚刚听到江念远的「跑」字跑的最快。
江念远没吭声。
「我就知道,你们因为怕死,就不救人。」
江念远没吱声,可别的人已经看不过去。
「刚才情况那么紧急,他又受伤那么严重……」
「就是因为怕死……」
这个人还在继续他的「控诉」,被刚刚那个年轻人的眼神给打断了。
江念远眯眯眼,看着说话的那人。
原来带路的那个年轻人轻轻吸了口气,「你们都误会这位医生了。」
边说着边把江念远后面的人带出来,众人看,是那个受伤很严重的伤者。
江念远偏头,对着安德烈说:「这个,拜託你了。」
顿了顿,又说,「看着救,能救活,最好,不能救过来,他的命。」
安德烈点头,朝着伤员走过来,车厢里的其他人都给他让路。
一时间空间内寂静无比。
江念远踱到刚刚质疑他不救人的那位身边,勾唇笑了笑,「你刚刚跑挺快啊。」
那人没吭声。
「你跑那么快,怎么不把这人给背上?」
车里鸦雀无声。
江念远看了眼这人躲闪的目光,面色有些讥诮,却是不再发问了。
米莉亚维克多等救援队的人面色都不太好。
不过也是,如果一群人抛却自己的生命,把健康安全财富丢到脑后,为了一些陷在灾难之中却并不相识的人而献出自己的一切。
却因为想要拼命救出更多人的性命而遭到质疑和谩骂的时候,又怎会不心寒。
人性多复杂。
可该他们做的,只会一点儿不少。
维克多指挥救援队帮助其他伤口崩裂的伤员清理,小部分受伤极为严重的,先暂时治疗,手术等到营地去做。
毕竟车上情况不允许。
车子行到营地的时候,江念远先是搭檔安德烈做了两台手术。
出了手术帐篷的时候,江念远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暂时鬆了一松。
直接抬脚去逢宿原本在的帐篷,掀开帘子,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逢宿,不见了。
☆、神经病啊你
江念远猛地转身,掀开帘子就疾步往外。
「看到逢宿了嘛?」
拉着帐篷外的伤兵就问。
有人一脸迷茫。
「见到我女朋友了嘛?」
周围都问了个遍,都没有人知道。
「怎么了?」
康康走过来,看到江念远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刚刚转了有一会儿了。
江念远沉声,「逢宿不见了。」
康康心上一沉,「你别急,我帮你问问其他人看见没?」
江念远没接话,怎么可能不急。如果真不着急,只能说明事情没发生在自己在乎的人头上。
「刚刚在帐篷里的姑娘朝着东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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