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龇牙咧嘴小声呻|吟,等剧烈的痛意过去了,扶着洗手台缓缓站了起来。
陈柏言在这之前,悄悄地退出了浴室。
他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他对晏温不止有情感上的依託,还会因他而产生生理上的衝动。
这份喜欢,在经年累月的压抑中,早已失去了纯粹,混杂着各种不堪言说的欲望。
第十一章
晏温摔伤了屁股,走路时嘶嘶抽气,一进入陈柏言的视线范围,他立刻放下搀腰的手,恢復正常步速,自然得好像从来没有摔过跤。
「该你了。」晏温坐不了,背靠着墙,赶陈柏言去洗澡。
陈柏言点点头没说话,异常沉默。
晏温嗅到了一丝不寻常,拉住他的手臂,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陈柏言低垂着眉眼,他不敢直视晏温,不敢让晏温看到他眼中还未散去的浓烈的情绪和慾念。
陈柏言语气很冷淡,虽然之前说话,声调也没什么起伏,但晏温能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异样,以为自己多管閒事让他不舒服,便撒开了手。
本来还想问他刚才为什么敲门,话到嘴边又失去了说出来的支撑。
等陈柏言进了浴室,他扑通倒在床上,屁股不能着地,呈大字型俯躺。
「疼死我了!」他肆无忌惮地哀嚎着。
他在浴室的镜子中看到自己半瓣屁股有了淤青,还微微肿起,特别可怜。
仓鼠小温瞧他难受,从床边挪了过去,抓着他的裤子,爬到他的屁股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原地起跳。
「啊!」
仓鼠小温稳稳落下时,晏温痛出了惨叫,眼角硬生生挤出了泪花。
他怕疼,也不耐疼。
他将仓鼠薅过来,眼神凶狠:「你是不是想踩死我?那一下,我命都要没了。」
仓鼠小温极其无辜,它只是想帮他揉一揉,但是它太小了,没办法做到,只能出此下策。
「别搞我啊。」晏温放下仓鼠,轻轻揪了揪它的耳朵。
仓鼠小温示好地蹭了蹭晏温趴在枕头上的脸。
「你不是掉毛吗?别蹭我一脸毛。」晏温嘴上嫌弃,却没有推开仓鼠。
仓鼠小温越蹭越起劲,晏温放任它不管,实际上仓鼠的毛绵绵软软的,还挺舒服。
陈柏言洗澡花了很长时间,他出来时,晏温已经睡着了,那隻仓鼠被圈在他的臂弯里,呼呼大睡。
陈柏言小心翼翼地把仓鼠抽出来,动作粗暴地丢进了衣服袋子里。
仓鼠小温被弄醒了,它看到陈柏言轻柔地给晏温盖好被子,他跪在晏温身侧,静静看了晏温一会儿,然后情难自禁地俯身。
以为陈柏言会偷亲晏温,仓鼠小温揪紧了心,眼睛不敢眨,期待中又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但他中途停住了,换成了手,摸了摸晏温安静的睡脸,神情是从来不曾显露过的深情。
眼前这一幕,而美好,却又不像真实存在的,忽然刺激到了仓鼠小温。
它是晏温,又好像不是晏温。
17岁的陈柏言属于17岁的晏温,24岁的晏温只有一本写满暗恋的日记本和一封代表遗憾的情书,弔唁的身份是高中同学,连一张遗照都无法拥有。
而身为仓鼠的晏温,真正的一无所有。
晏温第二天起床,发现自己的屁股更肿了,明显得连陈柏言也注意到了。
藏不住了。
陈柏言盯着晏温不对称的屁股,问:「是不是昨晚摔的?」
「看哪呢!」晏温羞愤至极,捂住自己的屁股,「转过头去。」
陈柏言依言,嘴上却还在不依不挠:「要不要去医院?今天能去上课吗?」
「不去,都不去,让他们嘲笑我屁股大吗?还有,你不准笑,滚出去。」
陈柏言总是忍不住想去看晏温的屁股,被恼怒的晏温轰出了门。
陈柏言临走时,跟他说:「我叫了客房服务,等一会儿有服务员给你送早餐。」
「嗯,多少钱?放学回来给你。」晏温的脸绷得很紧,看起来很凶很不好惹。
「那我走了。」陈柏言跳过钱的话题,朝晏温挥了挥手,「拜拜。」
晏温送走陈柏言,拨开袋子里的衣服堆,挖出还在酣睡的仓鼠,用食指戳了戳仓鼠的腮帮子。
「喂,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仓鼠不动。
晏温继续戳。
仓鼠敷衍似的动了动耳朵。
「好能睡。」晏温嘟囔了一句,敲门声响起,以为送餐的来了。
开门一看,陈柏言去而復返,手上提着一个塑胶袋子。
陈柏言将袋子塞给晏温,嘱咐道:「里面是一些消肿的药,你擦擦,好得比较快。」
说完,他就跑了。
晏温拎着药手足无措,接受的行动指令一卡一卡的,一板一眼摆动着双腿,他看了眼时间,陈柏言从这里到学校,即使畅通无阻,也会迟到。
他想不通,陈柏言为什么要给他买药?
仅仅同床共枕了一晚,陈柏言不至于会为他打破原则。
而且陈柏言又不是大暖男,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做这种事?
难道这就是班长的义务?关爱同学,不分优劣。
「烦死了。」晏温决定不去想那么多。
反正,无论如何,陈柏言都不可能喜欢他,哪种思路都关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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