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唇, 带着很轻的笑意道:「不走了。」
这次回来,便是做好了不会再分开的打算。
清浅眸光落在她脸颊,瞥见眼尾那道还很新的伤口,眸光微沉, 唇角弧度旋即消失。
「怎么弄得?」抬手, 指腹蹭着伤口旁, 不敢用力,只是心疼到想摸摸她:「疼吗?」
温薴下意识啊了声,拨弄两下头髮企图遮住,摇头道:「不疼的。」
其实在路上还觉得伤口刺痛,倒不是难以忍受的程度,可在见到迟宴那刻,便再也记不起这件事了。
似是炫耀,她笑盈盈解释:「这可是代表胜利的勋章呢。」
在他表情还未真的冷下时,上前挽住胳膊朝工作室走,室外太冷,有什么话可以回去说。
既然他不走了,那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对他作解释,哪怕需要一辈子。
和冯岚的视频在网上散播极快,只一晚就成了各大视频软体的热门话题,看的人多了,舆论自然也不止一边倒。
有心疼温薴的,也有对冯岚这种年纪大的示以本能的同情心。
也算正常,这事本就没有实质性证据,双方全靠一张嘴说,不明真相的大众会被带节奏实属正常。
有人认出温薴是最近势头正热的新晋建筑师sun,甚至开始扒起她身边的种种,即使是已经不联繫的朋友同学也没放过。
网络真的很恐怖,就连她曾经被网暴的事也扒了个透彻,没人知道那是冯岚母子做的,更多质疑她说假话的评论也随之而来。
温薴倒没怎么在意,日子还是照样过。
sun的出名不仅仅是在国外,从她回国后便没停下过接单。
孙雨涵还在和孙父做斗争,工作室大多数活儿都压在她身上。
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生活根本没有给她可以多想的时间。
好在事情发酵不过半天,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把冯岚母子做坏事的证据发在网上,事无巨细,就连天价抚养费的事也说的明明白白,原本还在质疑温薴的人,瞬间换了站位,选择一起谴责冯岚母子。
温薴对这「好心人」的身份也没多大质疑,毕竟这世上除了迟宴,恐怕再无人有能力找到这么全面的证据。
接近傍晚,收到来自迟宴的午饭邀请。
在电话里应下,顺道问了两句。
「是你做的吧。」
电话那头,他没否认:「她伤了你,得付出代价。」
而这些,原本也是冯岚应得的。
心头一热,是被偏爱时才会有的感受。
放下工作回房间换衣服,再下楼时,便有车在工作室门口等她。
司机见过几次,倒也不算熟,朝温薴颔首微笑:「温小姐。」
虽是在电话里拒绝了迟宴的接人提议,但被他以位置有些复杂为由回绝,执拗不过,只得随他。
上了车,才发现迟宴不在。
「迟先生在那里等您。」
不愧是跟在迟宴身边的人,最是了解人的心思,哪怕她没说,司机也懂。
商务车在小路行驶片刻,便拐进绕城高速。
一路未察觉不对劲,快到时才发现周遭变得眼熟。
像是回老城区的路线。
「这是去哪?」
抬眼,问了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瞥她一眼,只说:「快到了。」
完全没回答她的问题。
拐进巷子里,一路直奔最深处,是温家老宅所处位置。
越是接近,道路两边就越多的鲜花摆设。
墙上绑着彩色气球,路面洒满玫瑰花瓣,小彩灯缠绕矮墙砖瓦,忽闪着灯光。
接近黄昏,正是欣赏霓虹灯的最佳时机。
心底多少有了些猜测,想起他回国那天所说,是回来和她领证的,只因她说想,他便一刻也等不下去。
原是打算当天就去民政局的,谁知温薴脸上受了伤,若是此刻拍照实在不算完美,左右衡量,还是把领证的事暂时搁置。
最是理解她的一切决定,只说等她好了再去,但求婚过程不能少。
车子停在小院门前,司机替她开了车门。
院内如来时所见,装饰过于梦幻,比起路边,还多了心形蜡烛。
司机示意她进去,便开车离开。
不紧张是假,她甚至走出了同手同脚的姿势。
踏上门口台阶,脚边踢到一个包装盒。
蹲下捡起,四方盒子上贴着便签,上面写了日期,是温薴出生的日子,后面紧跟一句话:感谢温妈妈,把最可爱的女孩带到这个世界上。
只是这个,便惹得她眼底涌上湿润水雾。
再往下走,是摆放紧密的各种礼物,不是单一的模样,有大有小,形状不一。
每个盒子上都贴着便签,时间与她当下可能遇到的事。
十二岁那年,他写了:是温温最难过的日子,如果我在身边就好了。
前面的礼物太多拿不下,她只撕掉了便签攥在手里。
轻颤眼睫,一滴泪落在便签上,而后便是止不住的哭泣。
等到二十四岁这年,是迟宴站在原地等待,在一起这年的礼物,由他亲手送上。
周身是玫瑰花的香味,蜡烛火光映在他眼底,与笑意融合在一起。
视线变得模糊,只因她哭到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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