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注意到沈觅回过神,却还是抱着她没有退开。
他轻声道:「殿下,小棠在这里。」
他的声音极为好听,音色清冽,语调却温柔。
越棠的声音彻底将沈觅从震惊中拉出来。
沈觅抬眸看他。
思绪回笼,乱成一团,沈觅看着越棠,不知道这个时候先说什么,便只先喊了一声:「小棠。」
她已经竭力淡然,开口时,却发现嗓音已经微哑。
越棠应了一声:「小棠在的。」
他看了一眼顾微澜的方向,眸光微暗。
越棠朝着沈觅又靠近了些,动作极轻地,试探着将沈觅更亲密地抱在怀中,见沈觅没有立刻推开他,越棠便彻底抱住她,手指也因为紧张而极轻地颤了一下。
她的脸颊贴上少年身前,沈觅一愣。
「殿下可以先抱着小棠缓一缓。」
她全身冰凉,越棠抱着她挡住了水边的凉风。
越棠一边抱紧沈觅,一边在她推开他之前,轻声道:「就像小时候,小棠装哭心里也还是会难受的,那时刚接近殿下,殿下抱一抱我,我其实心里便能好受多了。所以小棠抱一抱殿下,殿下也会好一些。」
沈觅思绪被引着想了想他说的那时,她抱过他吗?
越棠身上温暖随着拥抱传递过来,沈觅周身也渐渐暖了些。
这个时候,越棠在她身边无疑让她心神更稳了一些。
沈觅一时间心情烦乱,索性不再去想,低头将额头抵在越棠身前,闭上眼睛。
她深深呼吸了几下。
周身被惊吓出的寒冷被越棠的拥抱驱散,沈觅强迫自己又回想了一遍了从一开始见到顾微澜的情形,艰难地从难以接受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再抬头时,沈觅眼神才彻底平静下来。
不等沈觅推开他,越棠立即鬆开放在沈觅身后的手,往后退了一些,双手十分自然地握住沈觅冰凉的手。
温热的感觉传过来,越棠退开后,沈觅便直接问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她方才太过震惊,虽不至于太过失态当场出声,但是难免惊地定在原地,差点干呕出来。
是越棠在院门处先捂住她嘴唇,将她半扶半抱着远离了顾微澜的院子。
越棠的角度看不到院中的景象。
越棠低头为沈觅捂手,轻声道:「知道,我也看到过。」
沈觅说不出话来。
越棠……也看到过?
越棠看着沈觅微微泛白的脸色,道:「顾微澜割肉自食?」
沈觅下意识抿了一下唇。
不止如此,顾微澜……
还让她喝血肉酒。
若是她心防再轻一些,礼节再死板一些……
沈觅抿紧了唇。
越棠看着沈觅的神色,将声音放地更为轻柔,道:「殿下只是太过震惊。」
怎么可能不震惊?
既然越棠也见过,那这显然不是第一次。
原本只觉得顾微澜有些不正常,现在沈觅只觉得他病态到了极致!
沈觅脸色难看。
越棠看着沈觅的神色。
当初他年幼时,跟在顾微澜身边,看到过几次他割肉自食。
越棠心底其实没有什么波澜,第一次看到时也只是扫了一眼,心情却是平静的。
这样的事他没有做过,但是他并不是不能理解顾微澜。
可是沈觅不一样,她看不得这样病态又噁心的发泄。
他便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越棠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沈觅,也跟着微微露出一丝排斥的神情。
越棠周身带着清淡微冷的香气,距离近了,香气更为明显,压下去了沈觅总是忘不掉的血腥味。
沈觅道:「顾微澜经常这样?」
越棠摇了摇头。
「他情绪不稳定时才会这样。」
沈觅看着越棠,示意他说下去。
越棠只好捡着自己知道的,稍微说了说:「顾微澜是南朝三皇子,生母是宠冠后宫的漪妃。南朝陛下有些癖好,漪妃每次侍完寝便会将顾微澜关起来出气。」
沈觅没有说话。
越棠抿了一下唇,犹豫了下,没有立刻说下去。
沈觅低声道:「小棠,继续说。」
越棠应了一声,想了一会儿,才道:「儘是些后宫之事。利用子嗣争宠,事后在子嗣身上找回在陛下那边的伤痛。漪妃本就比常人更过分些,后来吸食五石散后,便更加疯狂,那以后顾微澜便喜欢割肉自食。」
一直没有吭声的系统主动道:「小越棠说得差不多。南朝皇帝喜欢在床笫上折磨人,顾微澜生母漪妃最得宠……宿主你自行想像一下。顾微澜就成了漪妃事后暗自哭泣和发泄的对象。」
系统停顿了一下:「顾微澜小时候本就比寻常人更冷情一些,被打骂后从来都是面无表情,过了两三年就能一边被打骂一边笑,在人前更是爱笑又温和,宫里宫外人人都喜欢他,可怕地很。」
「后来南朝上层流行五石散,五石散也能让人全身肌肤敏感轻易留痕,漪妃后来更是以此宠爱长盛不衰,但是每次事后漪妃还是会在顾微澜身上找回来。」
沈觅沉默了一会儿。
此时她才算是彻底从方才脱离开来。
听完便知,顾微澜在南朝同样饱受折磨,才养成如今这样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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