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快十七了。」
少女笑着点头。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
可此时的越棠却明白了,预知的这个梦境中少年越棠话下的意思。
这个年纪,他懂得喜欢一个人了。
少年越棠微微敛眸,将一向冰冷声音放轻了些,问道:「若我去北朝,殿下可愿让我做你的臣?」
沈觅愣住。
梦境转眼又变。
却不是方才的晴空与清风,这是一处阴暗的寝殿,殿中阴凉昏暗,十步一宫灯。
青年越棠从庑廊尽头走来,一边走,一边卸下周身冷硬盔甲,最后将一身血气的外衫脱下,换上整洁的锦衣,又将手中长剑递交给守着寝殿的侍卫,便挥退门前所有人。
他在门前停了片刻,随后才慢慢将殿门推开。
殿中燃着浓郁的熏香,桌椅,长凳,乃至帷幔,都浸上了这股味道。
殿堂正中摆放着一张矮几,沈觅跪坐在蒲团上,正低头煮茶。
她抬手,汗水却是浸透了衣衫,最后沿着指尖滴下。
青年越棠站在门边,看到殿中场景后,身形忽然顿住,手指渐渐用力收紧,筋络清晰浮现在手背上。
殿中香料中掺了勾人情.欲的香料,而帷幔桌椅,处处皆浸满了这药。
沈觅察觉门口有人来,她慢慢抬起头。
女子相貌又冷又艷,双颊浮红,美玉般莹润白皙的肌肤下透出淡淡的粉,艷丽到了极点。
她额头脸颊上也儘是汗水,乌髮贴在颊侧,一双眼睛明暗斑驳。
她声音平静,尾音略微颤着扬起,如同飞来的温柔弯刀,也是勾人的钩子。
「原来,这是你想要的?」
「越棠,你进来。」
第30章 没有剧情的一章
殿门敞开,原本不流通的空气如今有了一个口子,浓郁的熏香如浪潮一般奔涌而出。
煮茶的女子眉眼冷冽,唇色艷红。
青年越棠站在门边,门外的黯淡宫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随着摇曳的灯光一同投在空旷的殿堂之中。
沈觅脸颊上又划过一滴汗水,沿着下颌滴下,砸到矮几上。
极轻微的「哒」的一声,汗水四散溅开。
青年越棠如梦初醒。
殿中窗牖紧闭,青年越棠踏入殿中,没有去看殿堂中央的艷丽女子一眼,径直破开殿中所有封锁的牖窗。
香气迫不及待地涌出,新鲜的空气流入,却只是聊胜于无。
沈觅用手撑着桌面,手肘支撑住身体,冷眼看着。
青年越棠开完窗,却直接退出了殿门。
硕大的雕花红木门扉再次被阖上,门外宫灯的微光透不进殿中,能够放大一切的黑暗再次席捲而来。
一片黑暗和沉静之中,沈觅撑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她低垂下头颅,呼吸越来越乱。
等到殿门再次打开,窗外乌云散去,明月吝啬地分给这处殿堂一点光芒。
青年越棠关上隔扇门,随手将又染了血的长剑放到一旁。
沈觅再抬起头时,长睫也已经被汗水浸地湿漉,她眨了一下眼睛,瞳孔才重新聚起焦来。
她面前的青年神色淡淡,不知何时已经走近站在她身前。
「沈觅。」
这道嗓音清清冽冽,撕开了混沌的神志。
越棠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沈觅愣了一下。
青年越棠坐到了她对面,淡淡道:「你这次没能挡住顾筵?」
沈觅稳住气息,同样淡声道:「很可笑?」
她嗓音略显冰凉:「卫州瘟疫,要和谈的是南朝,出尔反尔的也是南朝,越棠,你可真是好本事。」
青年越棠长睫垂下,却没有说话。
沈觅等不到回答,扶在矮几上的手越握越紧,指尖都成了熟透的红色。
她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广袖毫不犹豫向一侧挥过去,矮几上的小炉茶具尽数被扫落。
沈觅倾身靠近,她身上冷调的淡香浓稠起来,青年越棠神色淡淡。
她将手按在他颈后,距离忽然拉得极近。
殿中的熏香和另一道淡香斑驳起来,让人分不清。
沈觅单膝跪上空荡的矮几,倾身靠近青年越棠,艷而烫的唇瓣直接贴上他的唇角,一触即分。
青年越棠没有丝毫躲避,只平静地抬眸看她,眼神清醒而冷静。
沈觅看着他的眼睛,将另一隻手也环过他颈后,滚烫的手臂贴上冰凉的肌肤,沈觅手臂不自觉软了一下,随后立即用力收紧。
她顺势靠近,直接吻上他的唇瓣。
呼吸如同烙铁。
青年越棠心跳一乱,忽然想要偏头,沈觅腾出一隻手捏住他下颌,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身上冰凉,便如热油中蓦然出现一块浮冰。
药是什么药,此时又是在做什么,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
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沈觅手指忍不住越收越紧,捏地更用力了些,指甲都泛起苍白。
滚烫的温度慢慢传递。
温度传去,冰冷变得温热,滚烫得到清凉。
应是好受了一丝,随后,沈觅稍稍分开了几指的距离。
面前的青年越棠唇色更艷了些,唇角破了一个小口,正往外渗着血丝,而玉白的下颌上已经印上了鲜红的指印和泛白的指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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