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想越气,混蛋靳川言,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时尘安在暖阁里闷坐了半天。
午时,刘福全几乎是惊慌地闯了进来,进来就找时尘安:「时姑娘。」
时尘安正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闻言也只是敷衍应了声,却不想刘福全撩帘进来一眼看到她时,那样子好似看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ku.vip
「时姑娘,老奴的好姑娘,老奴用这条性命求求你了,赶紧去西郊行宫,阻止陛下去杀太后!」
时尘安结结实实地愣住了:「杀太后?靳川言为何要去杀太后?」
刘福全是真的急得团团转了,顾不上和时尘安好好说话,一面让寒月赶紧给时尘安找外出的衣裳,一面拉她起来:「此事复杂得很,老奴便长话短说,那宁王造反的由头是陛下的血统有异!」
时尘安差点咬到舌头:「什么?」
刘福全抹了把脸:「千真万确,此前便由谣言说陛下非先皇所生,此次宁王为了坐实这个谣言,甚至找来太后的前夫作证太后入宫时,已怀了生育,这算算时日,就是陛下啊。」
时尘安稀里糊涂的:「宁王是蠢的吗?陛下若当真血统有异,如何肯让靳川言继承大统?」
刘福全道:「宁王才不蠢,宁王知道太后恨足了陛下,太后一定会出面坐实这个谣言,或许正是为了绝了这个后患,陛下才想去杀了太后。」
刘福全树干一样的十指牢牢地掐着时尘安,手臂在微微颤抖:「时姑娘,陛下已经亲手杀死了他的亲弟弟,千万不能再让他背上弒亲的罪名,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就连唐太宗都只能把李渊囚起来,不敢弒亲啊!」
时尘安匆匆换好衣服,抱着裙子爬上马车的时候,她才惊讶地发现驾车的竟然是白缜。
她的心往下一沉,白缜平时帮靳川言做惯了脏活,今天他却不被允许跟随靳川言,或许这件事还远不止于弒亲。
白缜驾起马车,隔着车帘与时尘安说话:「陛下此次没有带任何随从,独自骑着马去了行宫,马上放了个人。」
时尘安猜到了是谁,却仍旧颤着声问道:「谁?」
白缜道:「太后的前夫,兖州豪绅蒋员。」
时尘安闭了闭眼:「白缜,不要理会我,你能把车马赶得多快就多快。」
西郊行宫的宫门被靳川言一脚踹开,银姑被门爆裂的声音惊得心肝一颤,转头就瞧见沉着脸色,单手提着人的靳川言。
再定睛一瞧,银姑认出了靳川言手里的人,简直就要肝胆俱碎。
因为逐渐年迈而鬆弛的脸颊上皮肤像是被风颳过,抖得极其厉害,银姑颤声道:「陛下,太后已睡下,不见人。」
「不见人?」靳川言微微偏头,他容颜生得太精緻,这样偏头时总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跨步进来,银姑竟下意识地支着两条抖如秋叶的双腿步步后退,只是显然,靳川言的眼里没有她,她害怕得如此具象,他却连掀起眼皮看一眼都懒得理会,好像根本没瞧出这其中的猫腻似的。
蒋员被他扔在石桌上,又薄又锋利的刀被靳川言抽出鞘,靳川言提起脚,踩在了蒋员的手背上,蒋员惊恐得眼球都快要从眼眶里爆裂而出,被堵着的嘴巴发出呜呜咽咽的求饶声。
靳川言冷笑了声,把堵他嘴的抹布抽了出来,几乎是与此同时,刀刃朝下,毫不留情地剁掉了蒋员的一根手指,蒋员的惨叫声衝破天际。
这熟悉到几乎刻进了骨子里的声音让屋内的太后猛然抬头,银姑往回冲,还想用藉口将惨叫声糊弄过去,靳川言又下了一刀,蒋员的声音更加清晰了:「莺莺救我!」
「蒋郎,是蒋郎啊。」太后连日受惊的神智终于恢復了些正常,可银姑宁可情愿她不曾恢復。
她那干枯的神色仿佛被春雨滋润,有了久违的粉润:「银姑,是蒋郎来寻我了,我要去见她。」
惨叫声又起。
太后这回听清楚了,她的情郎在喊莺莺救我,太后骤然脸色一遍,仿佛成了要护鸡仔的老母鸡,推开碍事的银姑,不顾一切地往院子外跑去,于是她看到了被剁掉三根手指,鲜血淋了一地,将春草润得青葱的蒋员。
太后一愣,等看清了靳川言的脸后,声音更为尖锐:「你这个小畜生!」
风呼啸而来,肩头忽然一热,暖流升腾,继而尖锐的疼痛刺穿心臟,太后的右肩被靳川言倒转的匕首扎了个对穿。
太后那句畜生还含在嘴里,却因为疼痛,再也没有办法说得分明了。
靳川言轻笑,眼眸里黑沉得看不到任何的人性:「既然姦夫淫/妇都到齐了,就先来回答我的问题,靳川赫究竟是谁的孩子?」
银姑两眼一黑,双腿软倒在地。
太后一怔:「你说什么?」她大怒,「你竟然敢怀疑你弟弟的血统,你以为你污衊了你弟弟的血统,就能洗清你弒亲的罪恶了吗?」
靳川言握着滴血的刀,将冰冷的刀面贴着蒋员的脸颊,黏稠的腥味萦绕在鼻尖,与每一滴滴落在身上的血液一起,成为一道道敲在耳膜的鼓譟之声,把蒋员的神经来回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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