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安看得难受, 她快步向柳菁走去, 那两个小姐没有注意到时尘安来, 还在阴阳怪气柳菁:「名动长安的才女连点脸都不要了, 你的未婚夫被陛下挫骨扬灰, 你没有跳护城河去陪他, 也该自请去西郊行宫伺候太后,你还有什么脸进宫,晃陛下的眼, 惹陛下不痛快?」
话音刚落,时尘安便到了跟前,她一声不吭,抓住柳菁的手腕, 将她护到身后, 之后才怒目向那两个千金。
那两位千金先是被骤然伸过来的手唬了一跳, 等看清时尘安的脸后, 惊吓变成了惶恐, 两人忙向时尘安请安,不过是想借着请安划开的那几秒空挡, 急剧转动大脑,找个由头,为方才的事遮掩罢了。
时尘安意会,自然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她放下脸来,不客气道:「陛下都不曾治柳家的罪,你们倒是比陛下能干,直接绕过陛下给柳家定罪了。」
她一团稚气,瞧着可爱可亲,但到底是在靳川言身边养久了,不自觉将皇帝十分的威严学去了三分,却也足够震慑这帮千金大小姐了。
左边那位被她斥得哑口无言,右边那位用微弱的声音挣扎着:「时姑娘误会了,我们并无给柳家定罪的意思。」
时尘安冷笑:「既没有定罪,你们为何要逼柳菁去跳护城河?当年陛下既已把靳川赫的党羽清算完毕,柳家能留下,说明他们与靳川赫牵连不深,陛下的意思这样清楚明白,你们却一口一个未婚夫未婚妻,还要柳菁去伺候太后,这不是定罪?怎么,在你们眼里,陛下便这般昏庸,不如你们,连个残党都抓不到?」
末句话实在太重,吓得两位千金变了脸色,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时尘安这帽子扣得太大,一不留神,或许会祸及阖府,她们焉能不着急?一个个苦苦哀求时尘安的谅解。
时尘安不接受,她道:「你们该道歉的不是我。」
那两个千金急急看向柳菁,柳菁站在时尘安身后,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她们便着急了,左边那个想打个感情牌,没细想便说出了口:「柳菁,从前你我也算手帕交,知道我的性子,素来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坏心眼。」
柳菁便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叫时尘安有了不大好的预感,果然,柳菁微微嘆气,道:「你们走罢。」@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ku.vip
@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ku.vip
虽说这是旁人的恩怨纠葛,不关时尘安的事,但时尘安听得也着实皱眉,十分不赞同柳菁的做法。
时尘安被人欺负时,张着没牙的嘴也要狠狠咬死对方,咬下一块肉来,柳菁却是放着尖牙利爪不用,硬生生把一隻猛兽养成看家犬。
她总算明白过来为何柳家阿伯现如今仍是礼部尚书,堂堂三品大员,他的掌上明珠却能被欺负得这样惨。
时尘安顾及柳菁脸面,小声道:「你今日这样轻易放过她们,也不怕日后她们再欺辱你?」
柳菁咬了咬唇,面上浮现纠结的神色:「我虽是生气,但如她所说,到底有往日的情分,何况阿爹与她们的父亲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为了我这点女儿家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阿爹也难做。」
时尘安由衷感到什么是怒其不争,她道:「你可否想过令尊若是得知你被人欺辱,他会有多心痛?」
柳菁一愣,她抬头看着时尘安,含着热泪的眼里有几分茫然。
时尘安见她还未十分开窍,但那些热泪显然已有几分委屈,实在看不下去,正踌躇是否要越俎代庖,就听熟悉得如金石质地的声音冷冷响起:「站住。」
时尘安回头,看到尚且穿着冕服的靳川言长身玉立,向她遥遥望过来,也不知看了多久。
两个千金如鹌鹑般战战兢兢地站住。
靳川言仿佛没有瞧见她们,目不斜视地走到时尘安身边,他用冰冷的手背碰了碰时尘安圆鼓鼓的脸颊,像是在顺她的毛,安抚她
: 「我叫住她们了。」
时尘安抿了抿唇,转头看向柳菁:「她们就在那儿,你自己决定。」
柳菁的目光终于从靳川言身上移开,轻轻落到了那两位千金身上,但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她又落回到了靳川言身上。
靳川言对她视而不见,儘管如此,柳菁的目光仍旧透着股执拗。
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滑落脸庞,微微抬起的脸如月牙般素净,她道:「臣女可否问陛下一个问题?」
靳川言的视线终于舍得从时尘安的脸上移开,他扫了眼柳菁,从那古井无波的目光里,柳菁清楚无比又痛心无比地明白了一件事。
靳川言并不记得她。
哪怕两年前,他曾救过她,也不耽误他将她忘记。
靳川言道:「问。」
当真是惜字如金。
柳菁轻轻抽了抽鼻子,小声道:「陛下,柳家是不是靳川赫的残党?」
靳川言刚要开口,就感觉他被踢了一脚,他迅速锁定捣乱的小鬼,小鬼却理直气壮地给他使眼色,让他好好说。
柳菁因这桩婚事被无端欺辱了两年,已经痛苦万分,她现在无比需要靳川言的表态来替她解脱,这样重要的可以帮助一个姑娘的机会,时尘安当真担心被靳川言搞坏。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