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巧巧就把时尘安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让她颇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时尘安过了会儿才找到反驳的理由:「陛下与奴婢睡在同一张榻上不合适。」
昨晚还可以说是兄长关爱妹妹,现在他们已经没了这层关係,两个毫无瓜葛的男女躺在一张床上,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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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合适了?」靳川言微耷着眼皮,牵了牵唇,「男女授受不亲?满宫十二殿,包括你们这些宫女,都是我的,我想怎样对待你都好,别说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就是我强睡了你,记在起居註上的也只会是『帝临幸』,又哪来的不合适?」
时尘安眼里有了惊恐。
她从前是觉得皇帝不可能看上卑贱的奴婢,因此没往这方向去想,现在却被靳川言戳破残酷的现实,她才有种冷汗淋漓的感觉。
是啊,皇帝连她们的命都可以随时拿走,何况只是共卧一榻呢。
时尘安哆哆嗦嗦地给皇帝腾位置,她现在是彻头彻尾地后悔了,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觉得做个公主挺好的,至少有伦理在,靳川言总不至于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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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的谱已经摆出去了,再反悔好像已经迟了。时尘安不敢转头,只能偷偷用眼风观察靳川言的神色,却不幸被靳川言逮了个正着,时尘安立马缩回去了。
灯烛被熄灭了,时尘安听到布料摩挲的声音,身侧的床榻向下微微凹陷,熟悉的热源靠近,时尘安后知后觉发现另一件更要命的事,他们之间忘了塞枕头了!
两人就这样毫无保障地躺在一起,越界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了,时尘安怎么也躺不住了,她叫了声:「陛下,枕头忘记拿了。」
「忘记拿枕头了你就自己拿去,叫我做什么?」靳川言不客气道,「难道还要我替你去拿么?我跟你,究竟谁才是宫女?」
时尘安就不说话了。
她的腿受了伤,白日里挪动都全靠小郑抱她,她根本没办法下床去取枕头。
她只能这样毫无保障地和靳川言躺在一起,努力让已经困倦的精神再振作一些,千万不要睡去。
但白日的事已经消耗掉了时尘安大部分精力,她实在撑不住了,好在靳川言处理了一天的公务,想来也累,入睡得极快,时尘安听着他绵长均匀的呼吸声,终于卸去所有警惕,入了梦。
她没了动静,靳川言却慢慢地在黑暗里睁开眼,他侧头探了下时尘安的动静,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还特别注意不要压到她的腿。
靳川言自觉待时尘安的心思干净,想与她共睡一榻不过是照顾她脆弱敏感的心灵,以及实在看不惯她得知真相后,就主动与他建立起隔阂的行为。
靳川言养过猫,知道要和猫猫破冰最好的做法就是抱着它,拼命地揉它,吸它,让它拿你没了办法,于是就接受了和你的亲密关係。
因此,他也就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时尘安了,肢体上都不清白了,他不信时尘安还能冷清冷性地把他们之间划得一干二净。
他是这样想的,但当真把时尘安抱在怀里,他才发现哪怕猫也浑身软软的,但女孩子和猫还是很不一样。
女孩子也软,但这种软是一种绵软,轻盈得像捧了一朵云入怀,淡淡地散着皂角和龙涎香的味道——她睡了他的床,穿过他的衣服,因此身上也留下了他的味道,好像他是一隻猛兽,在属于他的雌兽身上标记了主权。
这种意外的区别让靳川言有些局促,甚至于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他的手脚。自可以独立行走后,靳川言还从来没有与另一个人这样过从亲密,何况,这还是个女孩子。
他侧着身,不知是否该贴合女孩子柔软的线条,也不知道放在她腰上的手的力道是否适中,会不会给时尘安带来不适。
幸好,夜色密沉,时尘安也仍在梦乡之中,没有人瞧见皇帝这小小的无所适从。
次日,时尘安是被头髮丝给扯痛醒的,她睡觉其实算不上老实,偶尔压到自己的头髮也是有的,只是没有一次比得上这一次令她惊悚无比。
她不知何时到了靳川言的怀里,那被扯痛的黑髮正压在他的脸下。
他睡得正香,白玉一样的脸恬静无比,睫毛乖巧地覆盖着平日里冷情的双眸,褪去了他的威严霸道,让他看上去与寻常的五陵年少没有任何区别。
这本该是宁静祥和的一个清晨,时尘安却无心欣赏,她欲哭无泪想法子把头髮扯出来,但靳川言压得实在紧,她忙得满头大汗,髮丝却仍旧纹丝不动。
不用说都是靳川言搞的鬼,她受伤腿限制,哪怕只是在床上做小小的挪动,都要劳累双臂,又怎么可能在睡梦里不知不觉翻滚进靳川言的怀里。
他就是在欺负她。
时尘安当真是又气又急,她趴上去用手指掐住了靳川言的脸颊,靳川言霍然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双泛红的圆溜溜大眼,愤怒地看着他。
靳川言昨晚睡得舒服极了,脑子还朦朦胧胧的没转过来,看到时尘安发了脾气,下意识抬手就摸她头:「乖,别哭了,哥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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