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华琚面上并无不满神色邬阳心下稍安,随后专心于传音符:「自然是明日,越快越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菡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回覆:「了解,那我能做些什么?」
邬阳输入灵力将这张传信符能使用的最后一次传信机会用去:「且去亲传弟子处送一壶水。今晚天乩阁内乱自顾不暇,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要你性命,你可用亡故兄长忌日的缘由奉茶。」
亡兄忌日,也是重生之时。
于菡下意识捏住了手中的玉瓶,里面的量正好是一壶水的量。
这边华琚凑在邬阳身后:「阿阳我们要去做什么?」
如今的天乩阁少了许多弟子在外,很是宁静,邬阳轻轻推开一外门弟子的门。
「杀几个人。」
其实有些僵局很好打破,只是于菡想不到这一点,很多人都想不到,引起恐慌的永远是最极致的杀戮。危及性命便能将所有人都拉进局里,成为无数推动的一环。
下一秒她闪身进去,鲜血呈弧度溅在了窗布上,在外看去,若有若无的阴影宛若一朵盛开的幽兰。
两人来也无声去也无声,在几个房间内穿梭后终于停歇,两人立于假山的暗处。
邬阳闭着眼,等不断跳动着的心臟平缓。
杀人会上瘾,这毋庸置疑,她的情绪催动着杀念,不断叫嚣着让她用手穿透所有人的心臟,让温热的鲜血从指尖流淌。
华琚将邬阳下意识成爪的手握在掌心:「阿阳别怕,你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邬阳下意识将视线凝滞在这隻手上,怎么不会,她或许本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想拉着所有人一起倾覆的念想。
这隻手上有多少人命,她早就数不清了。
邬阳将手抽回:「再等半个时辰。」
晚风清凉,吹动了邬阳些许捲曲的髮丝,随同风飞得极远,晚月如水,在空气中盪开了无声的涟漪,带着沉沉的宁静。
下一瞬下首弟子住处中有一间房倏地点亮了灯光,窗户上的剪影是宛若一朵幽兰的血迹。
进入这间房弟子的声音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他死了,他死了,有人将他杀了——」
平静就此被打破,无数的灯光相应亮起,慌乱与恐惧作为情绪的催化剂在弟子之间瀰漫,火毒的药效在此时上升到最盛,猜忌诞生的那一刻便会如同影子一般永远陪同,直到将理智全都消磨。
于是混乱的杀戮便由此作为起点。
与此同时,于菡将手中的茶给最后一个内门弟子饮下,按照邬阳的指示有模有样地演着:「几位师兄师姐待我真是极好,前几天长老寻我说是内门斗争让我走个过场即刻,还说等张师兄去过七星盘后再来接我。」
其中一名弟子听言面色一变,看向所谓的张师兄:「何时就内定了你?」
那张姓弟子也被激怒:「若是内定了我,我会不知?你莫要血口喷人!」
在所谓亲传弟子里,只有最核心的利益能让他们动摇,而最核心的利益也是能拿捏他们最轻易的手段。
几人修为皆是不俗,很快就打起来,灵力四散,几乎迷眼。于菡悄然退至暗处,在离去途中像是被驱使着抬头望向上空的弯月,时间正一点一点流逝。
天乩阁的这一晚,註定不是普通的一晚,在所有天乩阁长老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同门的血液已经染红了山门。
还活着的弟子不足一半,杀戮过去是不能填满的空虚,罪恶姗姗来迟,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竟做了这样的事。
此时躲在暗处的邬阳轻轻推了一把于菡:「到你了,于菡。」
于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在自己手上狠狠划开一刀,鲜血流了满身。
邬阳阻止不及:「不过是演一演,你何必?」
于菡笑开,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总要演的像一些,你们放心的去,我一定让所有弟子都到那里。」她是最关键的一环。
邬阳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于菡的肩后转身,与华琚一同向着七星盘的位置移动,七星盘有屏障,而她的血液正好是钥匙。
于菡原本坚定的神色倏地变得慌乱,她跌跌撞撞走进弟子中间:「你们,我,我,我错了,我不该听见的,我错了。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一弟子将剑抵在于菡的脖颈上:「什么事,说清楚再走。」
剑光一闪,闪在于菡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惊恐:「师兄师姐们互相残杀,我,我逃走了,正,正好听见长老们在说,在说……」
那人的剑进了一寸。
于菡急忙接下去:「在说七星盘的副作用竟如此大,让弟子们竟无端生了杀念,如今该如何解决是好之类的……」
四周弟子的视线在话音刚落时齐齐凝滞在于菡身上。
人便是如此,在做了不可置信的坏事时,第一个念头便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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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身上的罪孽推的干干净净。
往往这种时候,多么离谱的缘由都会被相信,被接受,被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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