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金丹, 在谢泽几乎穷途末路的状态下施展人傀她不用再付出任何, 可术法人傀终究是术法人傀。她邬阳, 也仍然是猎人。
无殊门想要一个凶手, 她便给他们送去。
华琚跟在邬阳身后, 他有些担忧,自山洞出来开始, 阿阳便一直这般模样,整个人都被阴暗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
他忍不住问:「阿阳, 你在难过吗?」
邬阳愣了愣, 这句话有些熟悉,她记得华琚曾问过。
总有一个人能在她平静的皮囊下察觉到她的情绪。
邬阳将自己沐浴在阳光下的脚尖收回阴影里:「没有。」
答案是一样的, 她没有时间难过。
她重新捏起术法,控制身形向谢临住处走去, 今晚的筹谋还有最重要的一环。华琚急忙跟上,飞扬的衣摆在两人身后悄悄交迭。
——
言诗诗像往常一样将谢临需要炼丹的药材一点点分类摆好,虽说她如今隐瞒着身份藏在此处,但因为得了谢临不少恩惠,她总想将事情做得漂亮些。
邬阳在此时踏入房门,言诗诗下意识回话:「公子药我已经摆好了。」
谢临的院子里不喊谢师兄,只喊公子,是这烂透了的无殊门所有人都在假装干净的一处。
许久没有回应,言诗诗觉得疑惑,回过身去,发觉是邬阳,她面上重新展开笑:「邬姐姐,你怎么来了?」
邬阳看着这双纯净的眼眸,罕见地沉默了一瞬。
言诗诗走到邬阳跟前:「邬姐姐可是有了什么收穫?距离上次邬姐姐来间隔时间不长,我在谢临这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邬阳岔开了话题:「诗诗很喜欢谢临吗?」
言诗诗愣了愣,摆弄药材的手不自然收回:「他对我不错。」
言诗诗几乎没有出过宗门,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她身边的朋友也不多,邬阳拿捏不准谢临于她而言算什么。
谢临时无殊门宝贝一般的存在,是无殊门的七寸,要彻底瓦解无殊门,便要先瓦解谢临。有些事情不会因此止步。
她没有看言诗诗的眼睛:「我确实查到了些东西,如今你的灵根便在谢临的弟弟身上,今晚我会将你们的灵根换回。」
言诗诗心思敏感,她愣了又愣,最终忍不住小声问出心中疑惑:「邬姐姐,是要对付谢临吗?」
邬阳找寻药瓶的手微微停滞,她没有迟疑将药瓶从储物戒拿出递到言诗诗跟前:「是。」
言诗诗将药瓶接过,看着手中的药瓶渐渐出神。
邬阳的声音没有情绪:「若谢临对你好,半年前就该救你,他对无殊门的勾当不知晓又如何?他不是蠢笨的人,你处境如何,他难道一点没有察觉吗?纵容本身就是罪过。如今他看你有几分像从前便对你如此好,诗诗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好是一种补偿。」
言诗诗垂下眼眸,她没有那段记忆,但被换掉的灵根是血淋淋的事实,这些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只是人接受到的善意太少了,所以有时候总是想要珍惜一些,再珍惜一些。
邬阳摸了摸言诗诗的头,像往常一样。
「你放心,我会留他的命。」
前提是他能想明白,做了对的抉择。
言诗诗抬眸,眼里是一如既往的纯净:「邬姐姐你放心,谢临就算是死了也没关係的,我不会难过太久。」
还是一如既往的坦诚。邬阳紧绷着的情绪稍稍鬆开,一个晃眼间正看到夜幕降临,稍稍鬆懈的情绪又重新凝起。
「天黑了。」
言诗诗疑惑:「怎么了邬姐姐?」
邬阳将此前插在言诗诗身上的落霞针拔下:「你且在这里等我,针我已经拔出,一刻钟之后便可恢復修为,若是有变,记得保护好自己。」
这便是今晚邬姐姐要做些什么了,言诗诗乖巧点头,没有再询问。
邬阳翻手将落霞针收好,她转过身迈出步伐踏入了夜幕里,华琚紧随其后。
——
郑家此番是来换灵根的,他们不愿参与张李两家纷争,也不愿换灵根的事被广而告之,于是住在了最偏远的一处院落。
在知晓张李两家的案子之后,还从家中调集了不少高手来此,此番事关家中少主,可不敢耽搁了。
宋老心中有些不安,他正执着着,无论如何也要守在郑家少主郑淑身侧。
郑淑的声音很是温和:「宋老你先歇着,您都守了我多久,路上本就奔波,如今我身边高手众多,您还有旧伤在身,不必为我操劳了。」
宋老心中一直惦念着那神出鬼没的少年,当初他还小时抓他就废了不少周折,如今他羽翼已丰,来无殊门后又一直没有音信,实在是不可控的大变数。
「小姐不必在意老朽,老朽在这里才能心安。」
他当年刺杀连绵不断,险些就要死了,后来得郑家郑淑所救便顺势躲在了郑家,这六年,他陪着郑淑从无名小卒到如今郑家少主,其间多少艰辛都熬过来了,这换灵根一步,万万不可再出差错。
郑淑笑开:「宋老你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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