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除了邬阳一个人都没有,但他看着四周的圆镜竟觉得他无处遁形,有无数的谴责与压迫在背上有如实质。
他按住过分跳动的心臟,不受控制地退后一步,他看向邬阳,喉头微涩。
「邬阳,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邬阳眼前狠狠一黑,她捂住自己的伤口。
背对着圆镜,她面上的笑容一直未曾消失:「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一个偷了我邬氏术法的人,配知道吗?」
这话说得无声,莫庸却看懂了。
他眼眸狠狠一缩:「你竟真的是——」
话未曾说出口,他倏地倒地。已经没有了呼吸。
邬阳袖中的手终于一松,匕首入体,失血过多,再次动用术法的疼痛让她的身体进一步虚弱。
何为人傀?自然是想要你生你便生,想要你死你便死。
她瘫倒在地上,看着虎妖将死去的莫庸吞之入腹,而虎妖逐渐向她逼近。
此时的无方秘境之外,开阳峰峰主潘长老在邬阳第一次使用术法时便倏地起身,他看着邬阳跑向莫庸便心下狠狠一慌。
他不顾众人反对要打开无方秘境,他喊了好几声都不得回应。
再次回头看向水镜是,莫庸已经将匕首刺入邬阳体内。
那一刻四周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好像方才他的举动都有了缘由。
他面色一白,无力地落在椅子上。
开启无方秘境的长老终于反应过来,在邬阳即将被虎妖吞食的那一瞬开启了无方秘境,所有弟子重新出现在秘境入口。
许多弟子原本正在与妖兽缠斗中,一瞬的变化让他们不明所以。
在他们眼里,只有一个倒在血泊里的少女和一众面色凝重的长老。
潘长老像是又想起什么,再次起身去看那水镜,才觉得众弟子已然出来。
他扫视四周想要找寻他的大弟子,几次巡视之后始终无果。
他终于想起了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虎妖,他目眦欲裂,掐着一同进入秘境的开阳峰弟子的衣领。
「你们大师兄呢?」
那弟子面色一白,嗫嚅几声,始终说不出话来。
莫庸是开阳峰峰主捡回来的弃婴,两人情同父子。
潘长老想起那几次术法的波动。
一定是邬阳,这个该死的邬姓人,一定是她杀了莫庸!
心中怒火进一步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毁,他几步走过去,掐着邬阳的脖子将邬阳提起。
众人不曾想到这一幕,想要去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窒息将邬阳从混沌的大脑拉回,她得了一丝清明。
她看着潘长老面目狰狞,扯动了唇角。
潘长老看得清晰,他像是受了刺激,手下的力道就要加大,直接了结了邬阳的性命。
此时一道灵光落下,潘长老被这道灵力击飞,而邬阳落入一女子怀中。正是悬壶峰峰主金长老。
她面上很是担忧,将一枚丹药送入邬阳口中,又施展灵力为邬阳诊治。
灵力的主人是三合宗宗主毕开霁,下首跟随着各峰长老。
一峰大师兄突然背刺另一峰唯一的亲传弟子,随后又被虎妖吞食,而一峰之主潘长老突然愤起要杀宗内弟子。
此事在所有人面前发生,是不可能草草了了。
这是邬阳想要的结果,也正是她为开阳峰师徒设的局。
用她的险些丧命去换两条命,甚至更多,很是划算。
毕开霁立在最上空的最前方,所有人都只能看得见一点清晰的下颌,和一身镶着金线的月白色宗主服。
他是此界的最强者,是唯一的练虚期,无人不敢敬他。
「潘鸿,你可知罪?」
毕开霁这一击没有留手,潘长老体内气血不断翻涌,他终于收回始终放在邬阳身上的毒辣视线,捂住胸口低头行礼。
「见过宗主,不知潘鸿何罪之有?」
他恨不得将那邬阳碎尸万段,错?
他哪里有错?
毕开霁的声音从上首传下来,内里没有一点情绪。
「一罪之教导弟子无方,莫庸心性不佳,有屠杀同门之意,你没有多加督训。
「二罪之是非不明,邬氏邬阳乃是受害者,你不分青红便要去人家性命,何其衝动。」
听到这句,躺在悬壶峰峰主怀里装晕的邬阳狠狠捏紧了手下的衣裙。
高高拿起,又低低放下。
他这是要保开阳峰的老狗。
自然是要保的,如此好用的走狗,哪里能轻易丢下?
悬壶峰金长老轻轻抚摸邬阳苍白的脸颊,面上满是悲痛。
「我好好养了六年的徒儿,怎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我身为师尊真是心疼的紧,那莫庸虽是有错,也已经丧命,阿阳虽然昏迷不醒。
「可她向来良善,想来也是能理解潘长老一时衝动之举。」
?
好高的帽子在她头上。
既然要演,她邬阳无有不奉陪的。
此事想要如此简单的揭过,她受的伤岂不是白受了。
邬阳在悬壶峰峰主怀里颤颤巍巍转醒,方一看见金长老,眼里含着的泪倏地落下。
一滴又一滴,很是可怜。
「师尊,徒儿,徒儿都听见了。师尊,」她的声音里逐渐带上了哭腔,「他们师徒险些要了徒儿的命,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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