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月感觉眼前的人出现了重影,她晃了晃头,影子更多了。
「帝尊……」只来得及说出两字,便软趴趴倒在桌上,开始哼哼唧唧。
没有醉死,只是醉傻了。
玄苍将自己杯中酒饮尽,捏着白玉酒盅看向对面,轻笑一声:「高估你了。」
这酒才酿了不到三万年,后面那几坛年头更长,可惜她是没机会享用了。
凡人追求一醉解千愁的痛快,仙人也喜欢。玄苍倒是没有这么多烦恼需要喝酒来排解,酿酒纯粹是打发时间。若是哪一年发生了些值得记住的事,便酿上一坛子放起来。
酒里放了不知多少珍贵的仙果,宿月没彻底失去意识,已经算是表现不错。
她体内混沌原力飞速运转,将酒气散出体外,让原本只能贴在桌上的宿月勉强抬了个头,能够看到坐在对面的人。
「你不要晃!」她含糊地命令道。
玄苍好笑地看着她,将酒盅放下,十分正经地回答她:「我没有晃。」
宿月皱眉,努力用胳膊撑着桌子,使了几次劲,才终于把自己撑了起来。
她双手扶着桌子,往前挪了几步,晃晃悠悠,随时要倒的模样看得人惊心动魄。
「你要去哪儿?」玄苍问她。
宿月转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大脑,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要去给我相公上坟。」
她又向前踉跄了一步,已经带着满身酒气来到玄苍面前,凑近他小声说:「你知道吗,他死的可惨了。」
「嗯,知道。」
宿月又往前凑了凑,气息几乎扑到玄苍的脸上,她迷蒙的眼中带着疑惑:「为什么你长得有点像我相公?」
说话的时候,她脚下一软,扑了下来。
玄苍神色自若地伸出双手,掐住她的腰。有了支撑,宿月干脆一点力气都不用了,将所有重量都压在那双手上。
她的身体不停往地上滑,玄苍轻嘆一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安置在自己腿上,并随口回她:「大概我们都长了一张普通的脸。」
「你骗我。」宿月稳稳地被固定在他腿上,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鼻尖,「你一定是我相公。」
「你不是说他死了么?」
宿月嘿嘿笑着枕在他肩膀上,「我才不告诉你,他是被我杀掉的呢。」说完,她猛地又直起身子,问他,「你说,我是不是坏人?」
「嗯……」玄苍不怎么走心地应了声。
说完就发现宿月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哭得特别真情实意,还试图把眼泪往他袖子上擦,一边拽着他衣袖一边抽噎:「你竟然说我是坏人,我要休了你!」
玄苍开始后悔拿出酒给她喝了,醉酒的宿月,不但说话毫无逻辑,情绪还反覆无常。
在他腿上扑腾了几下,宿月又不哭了,贴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相公,你死了之后变好看了。」
也算是另类的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玄苍竟然意外的被取悦到了。
「是吗?多亏你杀了我?」
宿月立即不满:「你是不是在嘲讽我?你都已经死了,还敢嘲讽我!」
「不错,还能听出我在嘲讽你。」玄苍敷衍着,粗略估算一下她大概要维持这种状态多久。
算完之后,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以她的修为,至少要维持这种状态五六个时辰才能转醒。
低头看了一眼,她双颊泛红,眼睛因为刚才哭过,水汪汪的,鼻尖也是红的。双手还不老实的试图往他身上攀,被他用另一隻手抓住。
她不高兴地说:「我生气了,不给你烧纸钱,童女也没了。」
「那我谢谢你?」他已经对童女产生了心理阴影,并不十分期待在自己的坟头上看到它们。
这一次好像真的成功气到她,宿月不说话了,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一会儿,闷闷地说:「相公,我有一点点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没有。」
「你要说有。」
「这么霸道,你都把我杀了,还要我想你。」玄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一手轻轻拍她的背。
「你死了那么久,我要是把你忘了怎么办?」
「那就忘了。」玄苍的手指在她垂落的髮丝中穿过,语气淡淡,「他已经成为你的过去,就永远留在过去吧。」
在他低沉的声音以及轻轻的拍哄下,她最后一点意识也被黑暗吞没,终于陷入了沉眠之中。
离开前,玄苍在她身上摸了摸,找出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然后带着她一同消失了。
小二上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只看见了远超酒钱的银子,到处都没能找到刚才喝酒的女客。
他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怎么都回忆不起这里的客人什么时候下去的?
玄苍还是带她回到了国师府,墟空去追墟净,至今仍然没有消息。宫中发生了变故,但国师府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将宿月放到床榻上,她一隻手还攥着他的衣袖不放。
玄苍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刚才哭得大概太认真,眼睛看起来有些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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