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旁有个年近四旬的男子,慈眉善目,柔弱温和,面容与宫玉桑有六分相似,或许是因有烦心事,眉心微微蹙起,这应当就是君后了。
君后的出生并不高,母族式微,本来只是小侍君。皇帝继位后,后宫无所出,他父凭子贵当上了君妃,前君后病逝。他被提为君后。
好像还少了一个人,皇太女!她眼睛往旁的地方看,这时身前的声音打断了她。
「儿子给母皇君后请安。」宫玉桑在季语白身前屈膝行礼。
「···孩儿给母皇君后请安。」季语白犹豫了一下,学着宫玉桑请安。
「平身。」
君后叫奴才搬来椅子奉了茶,拉着两人说些寒暄的客套话,类似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是一家人要勠力同心。
桑儿娇气以后劳烦驸马多担待了。桑儿嫁出去了,就是季家的人要为季家开枝散叶。
平日饮食习惯如何啦这些家常话。
季语白进退有度礼貌的陪聊,偶尔不骄不躁答上一两句。君后眼中隐着两团疑云,似乎在想,季语白与传闻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怎么不一样。
聊了半刻钟,病床上的皇帝,浑浊的眼睛看过来,脸上肌肉牵动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容对季语白招手:「快过来些。」
季语白往前走几步,药苦味浓得有些刺鼻,她蹲下身体让自己略矮于皇帝:「母皇。」
皇帝的眼中亮起光来,在季语白脸上细细打量,每看一眼都满意多一分:「眉目清正,一表人才,不卑不亢,不错,不错,是我郦朝的栋樑!」
季语白觉得心里有点发毛,这态度跟她想像的不大一样:「母皇谬讚。」
皇帝问季语白道:「你可缺什么吗?」
季语白斟酌道:「孩儿缺一味药。」
皇帝倾身问:「什么药?我让御药房去取!」
季语白讨巧道:「缺一味治好母皇病的灵药。」
皇帝闻言一愣,接着轻声笑起来,还伴随着咳嗽声:「咳咳,呵呵,你这孩子,咳咳,有心了。朕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你!」君后上前轻轻拍背,好一会才缓过来。皇帝正正颜色道:「既如此,那我封你为襄王,正一品王爵,破例让你明日入朝为官替国分忧。」驸马不能干政,这是郦朝自古以来的规定。
季语白仿佛被什么砸中了头,半晌都无法回神。
对旁人来说这是天降惊喜,可季语白却受到惊吓!
她今天满脑都是不挨罚,而不是犯错后的奖励?
怎么跟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样。
太奇怪了,这座皇宫,皇宫里的人都太奇怪了!
她咬咬舌尖,刺痛传来。
不是做梦!
「你可知襄王的意思?」皇帝郑重的问,浑浊的眼球里泛着精明的光。
襄王!?
襄者,助也。
皇帝想要她的帮助。
季语白默然点头:「谢皇上厚爱,孩儿才疏学浅,恐不能胜任。」
皇帝即使病弱,气势还在,她道:「镇国公莫小公爷素有贤名,状元之才。朕信任你。」
话音落下,满屋子的人安静如鸡。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皇太女◎
啊!
莫小公爷!
季语白风中凌乱,她姓季,皇帝是病糊涂了,把她当成莫怀柔了!
难怪皇帝的态度如此奇怪。
这就很尴尬了。
过了好些时候,君后清清嗓子在皇帝耳旁低语几句,打破了安静,皇帝的眼睛恢復浑浊,精神恹恹的,道:「哦~朕病糊涂了,忘了这事。哎~朕累了,这事你看着办便可。」
君后歉意看季语白一眼,从容不迫对着大家说道:「皇上封季小公爷为襄王,赐一品王爵,明日起入朝为官,大家可听明白了。」眼睛在季语白身上停顿几息,飞快移开。
「明白了。」众人道。
齐声的喊声让季语白,脸发烫,尬得脚趾扣地,很想抠出一个墓穴把自己埋进去。看得出皇帝属意的是莫怀柔,把她当成了莫怀柔,刚刚的好是对莫怀柔的。她像个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偷了也就罢了,还杵人家门前无耻晃荡。
她一点都不想当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爵,可君后已经盖棺定论了,借皇上的名义,金口玉言,谁不从就是抗旨。
君后上前一步拉着季语白的手,真诚道;「劳烦你去偏厅稍等一会,我与桑儿说几句体己话就回。」
「好。」季语白也急需一个地方舒缓心情。
宫玉桑风和日暖的朝着季语白行礼,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含着高兴的余韵,似在为季语白的事而开心:「驸马,稍等。妾去去便会。」
君后与宫玉桑离开,季语白暂时留在屋子里。经历过刚刚的事情后,屋里的奴才们表面脸上未有不怠,似乎当什么都没发生,伺候病恹恹的皇帝入睡,又引季语白去了偏厅。
整个地方,好像尴尬的只有季语白。
慈安宫里君后屏退了所有人奴才。
君后脸色平缓,喝了一口茶:「我瞧着季小公爷一表人才,你可有几分满意她?」
宫玉桑脸色阴郁,语调如千年寒冰:「我这颗棋子的喜好不劳君父费心。」
君后脸上略有些不自然,放下茶杯道:「听闻她后院数十个侍君,比皇上的后院还热闹。她···对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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