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既然有城,想必以前也是住了人的,为何现在却空成这样?」容墨竹低声问。
简玉酌放慢了脚步,仰头看着暗淡的月光,嘆道:「叶绝明为夺他人气运,想尽一切办法屠山,谁料百烨山的妖凶,他没成功。」
山神陨落,众妖大怒,转而将白石镇屠了个干净。
恩恩怨怨,生死纠缠,连天道都理不清楚,简玉酌更没资格评价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们此次的目的就是拿到月灵花,今天看能不能探探边沿吧。」
交谈间,他们已然到了上山的道口。
通往山上的泥巴路在夜色下显出幽静,道旁的草丛中不知是什么飞虫发出的光,黄紫交错,有那么一瞬间,简玉酌甚至被这种静谧蛊惑,把这当成再普通不过的游山。
「哥哥,我没感受到结界。你呢?」
「我也没有。」简玉酌神色凝重。
他的长髮用玉冠高高束起,腰间被束封紧紧勒住,抬手间,宽大的雪袍里窜出一隻灰色的小仓鼠,灵敏的在道口边沿转了一圈,又爬了回来。
「这是什么!?」容墨竹没克制住音量,惊愕的看着小傢伙敏捷的钻进简玉酌的袖子里。
简玉酌翘起嘴角,眼尾的红痣漂亮得触目惊心,「看这个。」
他翻开手掌,符纸翩翩,很快化作一些白色的蝴蝶。
「是符纸变成的?」容墨竹的目光从翻飞的蝴蝶身上移到青年干净的掌心上,「有什么作用吗?」
「不是什么东西都必须要有用才能存在的,」简玉酌屈指弹了一下容墨竹的额头,心情愉悦,「刚才的小仓鼠可以探探结界,但大多时候是养着玩的。」
就是他实力还没达到资深的境界,所以小仓鼠存活的时间不长。
紧绷的情绪被这个小插曲调整得平静许多,确认没有结界,他们才小心翼翼的抬步沿着前人走出来的泥巴路往上走。
月亮高高的悬在半空,因为手铐的缘故,两人只能紧紧牵着对方。
容墨竹感受着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温度,有一瞬间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他能跟身边的人永远这么走下去。
直到余光瞥见骤然抽动的树藤往青年的身上招呼,他才彻底清醒,毫不犹豫的一把揽住简玉酌的腰,用尽全力扑向一边的草丛。
「嘶……」
简玉酌只觉手臂被什么刺了一下,根本等不及看,就被接二连三的树藤吸引了注意力。
「快走!」
手铐虽能让他们不分离,但在危机来临时,也会有一定的掣肘。
容墨竹轻功不错,往上跳的时候却见简玉酌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没动。
「哥?」他惊异一瞬,反应极快的搂住简玉酌的腰一起往前飞去。
藤蔓并没有追很远,容墨竹看差不多了,剎住了脚。
「怎么了?」
他紧张的看着简玉酌并不太妙的脸色。
「没事……」简玉酌扶着额头,忍住眩晕,「我有点恐高。」
这是自从他被简凝从山崖上推下去以后就有的毛病。
这也是为何在幻境中,设置的是必须要御剑才能逃的原因了。
「哥,你的手臂好像受伤了。」容墨竹轻手轻脚的把割出裂痕的衣袍往上撩,露出一道一指宽的伤口。
也不知是被什么草割伤,短短半刻钟不到,伤口竟然已经发黑溃烂。
容墨竹倒吸一口冷气,拧眉抽出匕首。
简玉酌看着迟迟没下来的刀,咬牙道:「你动手吧,时间越久毒性越大。」
「嗯。哥,你忍忍。」
刀尖抖了一下,最终还是稳稳地落在光洁有力的手臂上。
毒性将简玉酌的手臂快速腐蚀,刀子将伤口划出十字时,他竟然没有知觉。
随着大力的挤压,割出十字的伤口里涌出黑红色的毒血,和白皙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
容墨竹眼眶通红,反覆挤压几次后,陡然俯身用力的将唇覆在简玉酌的伤口上。
「你疯了?快停下!」简玉酌心头突突直跳,明明连刀子割划都没有知觉的手臂,却能清晰感知到少年湿热的唇舌。
容墨竹偏头用力吐出黑红色的血,目光亮得惊人,「不吸出来,毒性可能会有残留。」
说罢,他再次俯下身。
酥麻的触感沿着手臂往上攀爬,一直蔓延到心臟。
简玉酌胸口涨热,想推开,可手都抬了起来,却怎么也没落下去。
等到容墨竹仰起头时,只对上一双水润的眸子。
他从来没见过简玉酌这样的眼神。
「好了。」简玉酌躲闪般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用手帕将手臂包住。
容墨竹心跳骤快。
他刚刚似乎有一瞬间触到简玉酌心臟柔软的内里。
「哥,敷点药吧。」他强行压下心底的悸动,但嘴角还是禁不住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一边敷一边走吧。」
简玉酌强作镇定的先一步走在前面。
[宿主,你的体温好像在升高。]
「你感觉错了。」
[不可能。根据上次更新,本系统还能换单位计量温度。比如用摄氏度的话,宿主你现在的体温是38.6,不符合正常人的温度……]
简玉酌磨了磨牙,「你想表达什么?」
[本系统是怀疑毒没排干净啊!等等,宿主你的耳根还红了,是不是你走得太快,导致血液循环加快,毒素遍布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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