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夏成风了,夏成风在等他,他们说好了,在城外树林里见,再不去,就要失约了。
又要失约了。
他可不想,又一次惹哭他了。
邹言蹊扶了一把左臂,上面被刀划到,有一道深深地口子,他拆下袖带缠起来。再看看别处的,除了这个口子,别的都还好。
他放下心来,还好不多,要不然,又该哭了。
他把腰间的陨石拿在手里,陨石被一分为二,变小了,不过够用了。
他呼了一口气,凉飕飕的,勇气倍增,身子前倾,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顺着悬崖的山壁向下滑落。
「啊——啊——」
邹言蹊痛快的高喊,感觉满心的愤懑心疼郁气都散开了,酣畅淋漓。
铛——
重重的一声响,陨石紧紧的贴在了山壁上。
邹言蹊睁开眼,他悬在半空中,山风呼啸,吹的他脸上、身上、伤口上一阵阵疼,在他身侧,有一个山洞。
仰起头,清亮的月亮还在头顶,一直跟着他,不曾离去,溶溶月色,像蒙上了一层水雾,像笼罩着轻纱。
真好看。
他拔出牢牢固定山体的陨石,跳进山洞。
顺着山洞一路走,一路下山,走啊走,真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
终于走到山洞尽头,前方豁然开朗。
他像夏成风一样,把陨石挂到胸口,一边跑,一边感受着陨石的跳动。
见面的地点是昨天夜里进城前两人约好的,是他亲自选的点,他很喜欢,特别喜欢,一步也不能错。他要先一步跑过去,等着夏成风来,要不然,万一夏成风一个人找不到可怎么办。
终于要到了,陨石在胸口处不停的跳,比他的心跳还快。
最后一个转弯,邹言蹊眼前一亮。
夏成风回眸。
见到他,夏成风弯着眼睛笑起来,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好看。他没带甲,身上银白的衣裳,像流泻着月光的轻纱。
邹言蹊大口喘着气,几步衝过去抱他,铛的一声,两块陨石紧紧的贴在一起,密不可分。
夏成风身子冰冰凉凉的,不知道冻了多久,邹言蹊帮他暖,心疼的不行。
时间还早,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他把人摁在草地上狠狠的亲,予取予求,夏成风什么都给他。
「不是说好在这里等我吗?怎么来的比我还晚?」
夏成风重新帮他缠伤口,动作轻柔。
「对不起,久等了。」
「你知道就好。」夏成风眼里的月光晃啊晃。
「夜里凉,你穿的好少。」邹言蹊拿自己的衣服给他穿,「皇上真小气,我夫人保护大端,功不可没,连件衣裳也不给你,怎么封赏你的,我听听。」
他在人身上摸,「你的印呢?」
摸来摸去,夏成风都笑了,也没找到。
「没有。」
邹言蹊挑眉。
「真没有。」夏成风很乖。
邹言蹊帮他收紧衣襟,系好衣带。
夏成风也帮他系,他脸上带着薄红,嘴唇湿润红肿,哄他:「一朝天子一朝臣,天下安定,新帝不愿意用我。邹郎,你要不要我?」
「要。」
他这样子让邹言蹊心动不已,想也不想,勾起嘴,眉眼温柔,看着他低低地笑。夏成风能来,比他还早,不知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却只一句轻描淡写,就带过了。
「不过,小将军,天下初定,将军藏剑,我爹,我娘,我祖父,都是将军,我家里,不缺将军。」
他贴着人耳边说,「我只缺一个夫人。」
夏成风推开他,像他一样挑起眼尾,瞪他:「你缺夫人?」
邹言蹊认错:「不敢,不缺。」
凑过去抱他,「要不要猜猜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
「不知道。」
「你看。」
邹言蹊拿出两块紧紧贴在一起的陨石,晃了晃。
陨石上显示出这个点位的标高数据来。
「念一下,小风。」
夏成风脸红了,邹言蹊催他,「念啊,你认识的。」
「五,二,零。」
「要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邹言蹊看着他笑。
夏成风把陨石扔还给他。
邹言蹊拉他手,无比郑重、无比珍重的对他说:「夏成风,我爱你。」
夏成风小声:「邹言蹊,我知道啊。」
「我精挑细选,要和你在这里拜天地。好不好?」
远处雁鸣声响,似有雁群飞过,林风幽幽。
「好不好啊?」
「好啊。」
邹言蹊眯起眼,嘴角翘起来,跪在他腿边伸出手臂圈他的腰,拥在怀里,抬着头认真的看他。
「夫人在上,往后余生,言蹊任你驱策,唯你而已。」
夏成风脸红:「你先起来。」
「天上地下,永不分离。」邹言蹊还在说,仰头目不转睛的看他,专注又深情。
「好不好?」邹言蹊又问。
「好,我跟你一起,我们去完成禹贡全览图。」
「我还要带你去看月亮,去月亮上画环形山。」
「好。」
「九天揽月,你喜不喜欢?」
「喜欢。」
「夏成风,我喜欢你。」
「我知道。」
「你要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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