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轻视的话……那就是很重要喽。」捋捋被冷汗浸湿的额发,擦掉黏腻的血浆,风间感嘆到这幅狼狈的样子在这段虚假的柔和日子里好久不见了。
「这段时间还真是像随时被抛弃的幼崽一般被你吊着呢。」
将藏在头髮里的血包扯下扔掉,她将其全部拢在脑门后,打了个响指。
「中原中也——!大师父——!」她双手做喇叭状撑在嘴边。
「还不快来救你的宝贝大徒弟!她快要被打死了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风间这声呼唤给吸引了注意力,全都朝着窗外的方向看去。太宰治的眉头一挑,似乎也不意外,但更多的是好奇风间如何说服的中原中也能够出面。
「诶——竟然会中计啊。」风间赶紧趁机和平坂拉远了距离
「看来大家都是毫无疑问的笨蛋呢,我这种警校毕业的三流演技也能派上点用处。」
早就在情报贩子那入手的武器藏在腋下枪套背带里。被狠狠宰了一大笔的风间手.枪上膛,手腕一转,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要不要再看一次我这个愚者的死亡呢,啊,对了,太宰治先生看腻了吧。」
风间瞪大眼睛,即使额头上的伤口流下了血进入了眼睛也没在意。她只是想要把太宰治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集入脑,她在赌太宰治的情绪变化。
「还是说,这种东西无论是如何也看不腻的,也还是想看的对吧。」
「太宰先生?」
风间的手稍稍扣动扳机,意在威胁这个刚才对自己的死亡毫不在意的人。
「这可真是……」先是嗤笑一声,随后便是不能控制一般的闷笑,太宰治已经很久没这样笑的开心了。
但也很快,他就停止了这怪异的举动。
「你本以为我对你的存在毫不在意,只是在对待一个有点意思的玩具那般?」
听到这话,风间缓慢的点头,她当初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儘管前段时间的斗嘴还仿佛就在眼前。一个装作安逸的接受这个世界,一个装作又白又甜黏在对方身边,但一见面就单方面的掐架却是少不了了。
但那笑容真是太假了,那甜言蜜语也太假了……真切的和真正的,最原本的太宰治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风间比谁都能看出这个人的伪装。
那眼里分明就毫无波动,如同面对一个不存在的人,一个……迟早要变得不存在的人的那种态度。
还是说,这个傢伙已经早就不屑于在这种人面前演戏了呢?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都在互相试探,一早就看出了对方的目的。
「所以你早就认为我会很不在意你。」太宰治不爽的咂舌,半垂下眼皮。「就像轻视其他风间奈奈子一般,啊?风间豪雄。」
尾音已然是愤怒不已的声调,太宰治把手里昏迷的须王环扔到一边,从兜里掏出药剂给难以压制的宗像礼司注射后,也给扔了出去。
听到自己真名后,她的身体不可见的一颤,除了自己以外就没有任何底牌的风间还有宰宰这个软肋,说不害怕是假的,说不恐惧也是假的。就在风间以为他变得彻底没有耐性,会直接采取强硬手段时,太宰治的话让转机乍现。
「很特别哦,你。」刚才还愤怒至极的太宰情绪转变快的简直就像乍然放晴的雷阵雨,他温柔的目光就像对待沙漠之人所渴求的冷泉,可接下来的话,也令她浑身发冷。
「即使是前3306个风间或是奈奈子还是别的织田什么,都没有和你这般特立独行,任意行动。」
「令人,令我!无法控制。」
不顾风间再次要摁下扳机,太宰治大步迈到她的面前,低下头想要将手放在那柔软的红髮上。
却僵持在半空中无法落下。
这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变脸能力,风间咬紧牙齿不停的在内心暗示面前的人不是属于她的太宰治,然后正视了对方的眼睛。
「多么令人厌恶的相似啊,多么令人呕吐的特别啊。」深渊在召唤他渴望的那人,可世上相似的蜜糖那般多,他却始终找不到真正的那个。
那个令他疯狂令他痴迷一生都在找寻的乌托邦到底去哪儿了呢?谁能给这位迷途的旅人一点方向呢。
「你应该感到荣幸。」为和她相同的模样。
「也应要感到绝望。」为变成和她真正的灵魂。
所以,和魔鬼订下契约的魔鬼朝着这抹无情的薄红伸出贪婪的舌,睁开渴望的眼,挖出饥饿的胃袋,要对她施下禁术。
可薄红终究是无情却又多情的,她的无情是对自己,多情放在别处。
「我说,要不要和我做一个交易。」风间疲惫的望了一眼窗外,那个方向隔过几座大厦后,正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居住的地方。
「把我的太宰先生还给我吧,太宰。」
「这隻有你才能办到的,对吧。」
或许是想到过去,又或许看到了她的未来,风间扔下枪,举起双手,闭上了眼。
等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也知道在这场不对等的交易中,她本就是被迫加入的。
「我……我必须把他送回去。」法庭上的被告辩论着,乞求着,想尽了一切办法。
「他是那个世界上织田作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就算我回去了,候群症的副作用也会使我根本不记得世界上还有个织田作这人的存在。我这一辈子,后半生都只能作为风间豪雄活下去了。」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