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看不见听不清的时候,那些心里话才能说出口。
氤氲的水汽凝在两人的头上。
乐清将手靠在挡板上,下巴压在手臂,满脸的泡沫,抹了一把脸,眼睛半睁觑着乔司,「之前不是还觉得人家喜欢你?」
乔司有些不确定,虚虚地说,「之前是之前,现在好像……」
最近鹿城好像很忙,并不怎么答应她的约饭,消息也回得慢了许多,而且最近的鹿城与之前不太一样,有些冷冰冰的。
乔司原本还坚定不移的心忽地就没有了着落,「哎——我说不清楚!」
乐清乐了,她没见过乔司这么畏畏缩缩的,逗弄她道,「欲擒故纵?」
「什么意思?」
「谈恋爱拉扯的手段呗,故意忽冷忽热,勾得你欲罢不能。」
乔司想了想,皱起眉,「瞎扯!」
鹿城不是那样的人。
她快速冲完泡沫,穿上短裤短袖就出了浴室。
乐清连忙跟上,幸灾乐祸道,「那怎么办?你不是还寻思着人家生日的时候表白吗?」
在乐清眼里,乔司可以做一个好领导,好偶像,但无法做一个好朋友、好恋人,她很难与周围的人进行平等关係的交往。
死板、沉闷,做事只分对错不讲情面,近些年学会了些许圆滑,但仍然改变不大。
最过分的是!
除了工作,从不出入任何娱乐场所,并且觉得那不是正经地方。
都什么年代了,大清都亡了,怎么还有这么迂腐的人!
她无法向上级传递自己的思想,便会强塞给下级,勒令所属中队的民辅警在不必要的情况下禁止出入娱乐场所,甚至写申请,试图推广全局,好在被大队长拦了下来。
要不然整个二中队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之前一厢情愿的认为对方喜欢自己,便傻乎乎的准备告白计划,恐怕从来没想过对方会拒绝自己的情况。
现在的乔司学会患得患失,学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于她来说,是极大的进步了。
乐清有些欣慰,这位鹿女士相当于拯救了她,拯救了整个特警大队!
鹿姐,你配享太庙!
不过,一直以来说一不二的乔司,现在变得畏首畏尾的样子,乐清还是心软了一下。
这可是乔司啊,她的偶像。
「追人首先都要放下面子的嘛,主动一点,多关心对方,多约人家出来,多说点骚话,她要是喜欢你,肯定就成了啊。」
「可我约了好多次,她好像不怎么理我。」
乐清看她扭捏的样子,知道她好面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追人又不是回合制,你约一次人家就得答应一次。」
「我的意思是,万一人家就是不喜欢,又不好意思拒绝。」
「那你直接表白呗,早点摊开说清楚。」
「那她要是不喜欢我呢?」
乐清无语,她真的不想回答这些弱智问题。
「那就当朋友啊,你又不会损失什么,都不是小孩子了,哪有表白不成,就断交死不来往的,你俩不还是老同学吗?这点自信都没有?」
乐清说的有道理,乔司仍是一副萎靡的样子,湿漉漉的捲髮贴在头皮上。
「哎,我说真的,万一有一天我们变成彪哥,你不会后悔吗?难得有喜欢的人,纵情享乐,才不怕命短嘛。」
乔司打开柜门的动作顿了顿,这句话带给她的刺激明显更大。
彪哥年轻那会,正赶上严打最激烈的时候,抓了一帮涉黑人员,一时风头无两。可到头来被□□成员报復,在家里装了炸弹。
一家老小全没了,他也落下了终身残疾。
唯独小女儿在外婆家逃过一劫。
乐清没听到回应,转头去看她。
乔司的毛巾挂在脖子上,未干髮丝的末端缀着水珠,在髮丝颤动间积蓄了力量,落在毛巾上便渗了进去不见踪影。
在陈旧的光线下,只着白t和速干短裤的乔司,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流溢着一股女性温柔的英气和少年气,看得乐清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靠,老娘是直的。」
乔司快速换好衣服,依旧是黑色速干裤,白色衬衫和紧身背心。
只要衣服是干净的,那就是打扮过了。
她将换下来的常服扔给乐清,边跑边说,「帮我送去洗一下,卡在抽屉里。」
乐清看着她跑出门的背影,像个青春期的少年奔赴恋人,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啧,恋爱的酸榴槤味!
丧尸?!、晚饭后,金乌渐退,天色暗沉下来。
晚饭后,金乌渐退,天色暗沉下来。
空气中瀰漫着栀子花香,浓郁得有些呛鼻,道路两旁洒落了不少栀子花,洁白的花瓣染上了污垢。
鹿城轻声道,「走走吧。」
鹿城带着心事,琢磨如何开口,哪怕已经做好了决定,坦白承认自己的欺骗也还是很难以启齿的。
乔司偷偷暼了一眼鹿城,对方秀丽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严肃。
她心里忐忑,话卡在喉咙口又吞咽了下去,低头看着脚下的砖。
两人沿步行街走着,谁也没有先开口,尴尬的气氛在她们之间流转,这是好久不曾有过的。
平时相处的时候,鹿城会找话题避免这样的情况,不需要乔司费心思,和鹿城呆在一起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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