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恢復了平静无波。
水溶撑着下巴,无意识的又把剩下的姜块吃了。
「其实吧…或许你想多了呢。」
「我觉得,只是圣上的脾气,他有点太过爱恨分明了。」
「怎么说?」
「他欢喜的,就是犯了错也无妨,比如你,那时候你闯了多少祸啊,你知道我父王怎么说么?他说六王爷是不是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都故意纵容你去做了?」
林宥一愣,他还真没想过,是当局者迷吗?
「反之,他厌恶的,那就是连喘口气都是错的。」
林宥半低着头,沉思。
「你别想了,一时半会捋不明白,有空了再慢慢想吧。」
水溶踹了他一脚,打断他。
林宥觉得也对,回忆太长,一时半刻是想不全的。
不过,他抬头看水溶:「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啊。」
所以这些年你过得也不那么好吧?那么作死彆扭的人,也会察言观色了。
「其实很简单,我也是这样的脾气啊。」
林宥…
真相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残忍。
这么敷衍的推断理由,我居然信了?还有点打开了新思路的意思!
水溶得意洋洋,「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
「还有一事。」
「忠顺王府。」
「哦。我也听了点风。」水溶又坐了回去。
「圣上说不定会召你进宫,问你的意思。」
「我无官无职,找我做什么?这是想把我牵扯进去?一併削爵?」
林宥也端坐好:「你今晚来之前,我想的是,圣上或许会让你抄忠顺王府。」
水溶咬牙:「那我抵死不从。」
「你先听我说,若你抄了,圣上会留你的爵位,拿来警示众人,以后便不会动你。」
「那还是让他削吧。」
相比以后京城无立足之地,削爵也没那么可怕了,哪个王府不是降级承袭了?自己也不丢人。
「我本想今晚咱们商量下如何应对,可你刚才同我说的话,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可我一时半会想不完全…」
「没事,你慢慢想,我睡会。」
水溶就势躺了下去,就要睡去。
「你在这里睡多憋屈,去我寝室罢。」
水溶半响没动静,林宥再仔细看,竟然已睡过去了。
这是有多困?
只好去给他拿了被子盖上,然后一个人慢慢的烤着姜块,思索。
水溶是被烤姜的辣糊味熏醒的,他第一反应是我鼻子好用了。
然后是林宥个王八蛋,肯定故意的。
还没开骂,就见林宥一隻手撑着头,一隻手还拿着铁签字,睡了。
红泥小炉里炭火都几乎熄灭了,姜跟黑炭一个颜色了。
水溶在踹他一脚跟给他盖个被子之间犹豫了一会。
还是选了盖被子。
他想,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手还没靠近,林宥猛的睁开眼,抬手就打了过来,水溶下意识的还手,两人过了两招,林宥才清醒。
急忙收手:「对不住啊。」
水溶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比我ᴶˢᴳ还需要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夫人。」
不然每次醒来都是在生死边缘。
「过几年应该就好了吧?」林宥不太确定的道。
「什么时辰了?」林宥看了眼大座钟,「丑时了?」
「我明儿再来罢。」
「不用,我刚才想出来了。」
林宥喝了口凉茶。
「圣上也许并不想动忠顺王爷。」
「我们先说,忠顺王爷有什么碍着圣上的?」
「太上皇最宠爱的小儿子,跟四王八公来往甚密。」
「忠顺王的确仗着宠爱,生活奢靡,可他从未揽权,只是爱享乐,跟四王八公来往,也只是节礼来往,或是设宴一同听戏,旁的你可见过他帮忙?」
水溶略思索,摇头。
「那么咱们再来说圣上不想动他的理由。」
「这还是你提醒我的,圣上爱恨分明,他以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就经常带我去忠顺王府,他不爱听戏,每回去,他俩就会玩角抵,忠顺王不会武功,可玩这个却在行。」
「圣上既然能去同忠顺王玩这个,那必然是待他亲昵的,至少不讨厌吧?忠义王府我可从未去过。」
「一个无心揽权,只纵情享乐的亲王,对皇权并没有威胁,甚至因为有了这些污点,反而让忠顺王离着皇位越来越远。」
「哦,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忠顺王至今无子,嫡子庶子统统没有,只有一个嫡女罢了,庶女也没有,可见子嗣艰难。」
「你说的我都听懂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圣上既然不讨厌忠顺王,也不怕他威胁皇权,那何必动他?」
林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圣上如今是不得不动他。」
「不得不?」
「对,如果不动满头小辫子的忠顺王,那他怎么动下面的人?」
水溶眼也有了神采:「但圣上心里不想动他!至少不想大动!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给忠顺王爷求情?」
「恭喜,那个人就是你!」
「为什么是我?庆国公不是有这个意思?被圣上驳回了。」
「他有军权,且是新贵,不如你这个世袭的王爷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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