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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鹤行敏锐地说:「在想什么?」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放在殿下身上,倒是不适用了。」沈鹊白真心实意地说,「殿下姿容过人,随便套个麻袋也好看。」

祝鹤行笑问:「这是喝了多少樱桃酿,嘴才浸得这般甜?」

「心中想的是美语,出口自然是甜言。」沈鹊白微微抿唇,怨道,「殿下不信我的真心,便罢了。」

「哪能呢?」祝鹤行从善如流地宠溺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站在外屋的听鸢呼了口气,真心实意地疑惑道:您二位这么演,真的不累吗?

早膳是在院里用的,蜜饯海棠、果酱卷、金乳酥、红枣团,一溜烟的甜。

沈鹊白喝了碗清粥,挑拣出唯一的独苗——蟹黄,配着辣菜吃得还算满足,放下筷子后嘴都是红的,胭脂色从肉里洇出来。他吃完也没有下桌,看着祝鹤行一筷子一筷子的甜,心想这真是个甜蜜蜜的男人。

早正午时,祝鹤行要入宫见景安帝,临走时吩咐道:「把小书房收拾出来,给王……」他咽下那个「妃」字,说,「给公子用。」

听鸢要随他出门,应声的是雁潮。

沈鹊白在廊下听见了,下了阶梯走到祝鹤行跟前,说:「按照规矩,今日我不是该入宫向皇后请安么?」

「这是新妇的规矩,不是你的规矩。你一个男儿,成天往后宫里去请哪门子的安?」祝鹤行语气平淡,「在府里还是去外边撒野都随你,府里没老人,你上屋顶上吊都没人说教你规矩,至于外边……」

祝鹤行抬手捏了沈鹊白的下巴,让他抬头,似笑非笑地说:「你牙齿这么利,谁敢招惹你啊?」

「啊?殿下怎么知道我牙齿利?」沈鹊白凑近祝鹤行的脖颈,小声问,「我咬过你吗?」

祝鹤行挑眉,在他耳边说:「就等着你咬我呢。」

「我怕我当真齿利,咬得殿下血流不止,我可舍不得。」沈鹊白纯良一笑,随即抬手替他理了理毫无褶皱的袖口,很是温柔小意,「殿下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哦,我等您。」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云鹤

祝鹤行走后,雁潮领着沈鹊白去小书房,边走边道:「小书房是主子以前用的书房,后来书架渐多,屋里放不下,主子又修了间大的,这一间便空置了。虽不常用,但桌椅柜架都有,每日也会打扫,公子瞧瞧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叫人即刻去采办。」

说罢,两人走到小书房前,雁潮推开门,侧身请沈鹊白先进。

沈鹊白在房中转了一圈,房里摆的是成套的紫檀木,笔墨纸砚也是好的。他还算满意,说:「大件无需添置,请再多紫檀长方灯一对,青玉萼耳小熏炉一隻、茶香都可,峰形笔架一隻、雕纹花样随意。花笺纸一盒,要千金坊的。」

雁潮记下来,推开窗喊了人,吩咐采办房的人即可去办。他转头见沈鹊白正在试座椅上的软垫,不禁微微眯眼:这个沈五不是寻常貌,言行举止皆有气韵,一应用具也讲究喜好,偏僻小院养不出这尊金玉。

这些年,他在朝天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廊下响起脚步声,雁潮收敛心思,侧身看去。

窗外来了个人,恭敬地说:「雁统领,府外有位叫花坞的姑娘求见,说是公子的丫头。」

雁潮说:「放她进来。」

这人放进来,住哪里也是个讲究。花坞要服侍沈鹊白,不能离得太远,但这一府的青葱男儿,姑娘家不好去和人挤一个院。

雁潮正犯难,就听沈鹊白说:「花坞自小野惯了,寺庙大街、房顶山林都睡过,不必太娇着她,可寻个有隔间的大院子,给她辟一间小院子就好。」

雁潮闻言看向沈鹊白,对方朝他笑了笑。

高门府宅中大大小小院落不一,能在大院中单独居住小院的也只有在府中地位高、最得重用的人。沈鹊白嘴上说不必娇惯,心里却要给丫头寻一处好地。

琼仙苑东边的院子辟了四间小院,住的是雁潮、听鸢和故去的管家草叔,沈鹊白这是主动把自己的人放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摆着。

雁潮辨不清沈鹊白是真坦诚还是心眼真多,但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当即挥了挥手。

窗外的人行礼,快步走了。

不多时,小厮领了个黄裙女子进来,雁潮与她互相问礼,随后离开小书房。

花坞在廊下看着他走远,转身进入书房,绕过书桌,指了指沈鹊白颈间的红印,说:「祝鹤行又掐你了。」

「没上回重。」沈鹊白说。

「真好。」花坞说,「宣叔传信,近来有人打听你小时的样貌,不止一拨。」

沈鹊白说:「是不是还有人在查十二年前的事?」

花坞点头。

沈鹊白笑了笑,「爱查就查嘛。」

见他不在意,花坞也没多问,只从包裹中摸出一封信,说:「这是玉娘从朝天城递来的信,云锦作封,绣一枝碧桃,熏的是『翠微飘雨』。这是奔你来的,说不得装的是哪家姑娘的春心。」

「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哪敢表春心?」沈鹊白拆信,抖落一手茶香,笺纸一张,水墨铺一半,是笔清隽飘逸、缭云吹雾的仙人字。

【既见君字,便见君心。五月立夏,见君三字,如雨中鹤,云间龙,吾入眼是惊,落眼是喜,魂牵至今。今手书一封,君也见吾字,君也见吾心,若蒙君佳好,盼君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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