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同进来的人按耐不住跑到远处的岸边等待,那船也顺势停了下来。身姿惑人的仕女们将客人迎上船,在空灵的笑声中,船又缓缓开走。
等船上的红光在河上渐渐远去,楼慕这才迈开步子。
「啪……」
然后一脚踩进了积水里。
啧。
这个城市真是太潮了。
刚刚透过船上的灯笼,他才发现这城镇的华而不实。染了朱漆的门柱掉了颜色,廊檐下的八角红灯笼少有完整,桥上的石墩有缺失,掉皮的外墙露出青砖痕迹。
现在又注意到,蘑菇灯反射出的地面,到处都是积水的痕迹。
他走过一整条街的餐馆,门口招呼客人的服务生有的长着人类面孔,有的则生有鱼鳃和水母的触鬚,虽然都说着人类语言,但他总感觉自己走入了一座拥有古代韵味的水族馆,或者海底龙宫,到处都是虾兵蟹将,光是看着那些人的脸便没有了踏进去吃饭的食慾。
步子不停,楼慕目不斜视的走到街头巷尾,走到头时拐弯,再拐弯,终于在其中一条街找到了住处。
那是一栋门楣低矮的旅馆,虽然房门大开,但门旁堆迭的烂木头和门上悬挂的死蜘蛛莫名带点赶客意味。
住这儿?
不。
这里可不是光明旅馆分部,而且有了钱后,自己当然可以有更多选择。
楼慕转身,带着行李箱走入对面那家房门高大,修有二层小楼,廊檐下还挂着一排红灯笼的酒店。
吧檯内的服务员是个正常人类,500一晚的住宿费还在承受范围之内。付钱时,他扫了一眼服务员身后的提示语,明白城市在十点之后便是宵禁。
刚刚上船的那几个,希望不要错过了宵禁时间啊。
楼慕心里念叨了一句。
「您好,这是您房间的钥匙,请拿好。」
「啊,谢谢。」
楼慕接过钥匙走上楼,在二楼某一处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走入,描绘舞女的屏风挡在眼前,他绕过它,看到一间古色古香充满时间沉淀味道的屋子。
窗外还是黑沉沉的一片,蘑菇路灯在街尽头亮着永不灭的火光,寂静的街道响起急促的跑步声,穿着背带裤、拎着鱼桶的贩子快速跑进远处的小楼,进门后,贩子劫后余生般长出一口气。
这座浸泡在永夜里的城市,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酒店内,手臂从冰冷的水下伸出,望着微光下冻得青白的手臂,楼慕从浴桶中起身。
他刚刚在沐浴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毛巾擦掉头顶的水痕,楼慕穿上浴袍走下高台,绕过屏风走进屋子,一抬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晚上十点。
宵禁时间。
宽敞的街道没有一丝人影,诡异的可怕,仿佛正在酝酿一场百鬼夜行。
一种不详的感觉让楼慕打消了晚上出门的念头。
看来在这座城市不能随心所欲的晚归了。
老闆娘要是知道,大概会笑出声的吧。
楼慕将毛巾挂在窗前的毛笔架上,来到行李箱前,准备继续翻看旅途中意外获得的,那本主人公叫伊奇斯的旅行日记。
结果耳朵在这时捕捉到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大地传来沉重的嗡鸣。
楼慕偏过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怪异的童谣。
「不要在坟墓捡布娃娃,不幸会跟着你回家。吃饭睡觉过家家,你在玩耍她在观察……」
窗边的一角被彩光点亮,逐渐清晰的童谣声传入耳朵。他放下书,光脚来到窗前,还未向外探头,就见一颗六七米高的小丑头颅占据了视线。
什么东西?
刚来到这个城市短短几小时,一幕又一幕诡异的状况仿佛线团般纠缠,理不清又剪不断。
奔逃的脚步声掠过楼下,身材矮小的男人没有停顿的向街头跑去,却被那位置突然窜出来的蜈蚣长尾击中,狠狠甩了回来。
男人就掉落在楼慕房间下方不远处。
巨型头颅近了,身后拖动着如同蜈蚣般的竹节身躯,庞大的木偶脸庞光滑遍布木质的纹理,高高的鼻樑下,血红的嘴唇带着小丑一样的妆感,凸起的眼球四处转动,落在楼慕身上上时,凝固了一秒,在判断人没离开房间后,眼球又在眼眶里四处乱动。
反观地上躺着的男人,可能路已经被堵死,他这次并没有继续逃跑。
男人暴喝一声,抽出腰间的短刀一跃而起,向着小丑头颅的眼睛扎去。
「咔嚓——!」
木头裂开的声音,小丑依然保持诡笑,对于眼球上深深刺进去的短刀视而不见,身躯中抽出一条长如丝带的肢体,那东西如鞭伸展,毫不留情的向男人掠去。
「轰!」
身侧的墙壁被劲风洞穿,砖石散落屋子掀起烟尘,破损的缝隙处开始渗入大量黑红血液。男人被死死钉在墙上,大量鲜血涌出口鼻,最终无力的闭上眼睛。
「咯咯咯咯咯咯——!」
巨大的人头因为再次捕获到猎物,口中发出渗人的笑声。细长的昆虫肢体从墙壁抽出,带离砖石碎瓦,尸体掉到了楼下,被其他触肢踩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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