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收?
-今天周三。
殷松梦捧着手机。
她当然知道周三,正因为这样,她更没有少他的。
死脑筋,忒清高。
最近啃题啃知识点一直缺觉,好容易早睡,却失眠了。
晚餐的白芹,她想起了她妈,梁谊柔路过富人区的时候,经常看着那些别墅感慨小时候她家住的还要气派,可惜破产清算了。
正因为这样,梁谊柔过不了苦日子,她是顶尖的漂亮,跟了殷得麟,没曾想生了她也没名没分,进不了殷家门,只能灰溜溜回老家。
殷得麟正好打来电话,满怀关心:「宝贝女儿睡了没?」
「准备睡。」怏怏的语气。
对面不禁紧张:「是不是肚子疼?爸爸给你煮红糖姜水送过去。」
外面夜深,偌大集团的老总这种小事从不假手保姆。
是个记得女儿生理期的无微不至的父亲。
殷松梦却闷在枕头里,装出困倦的声音:「不用了爸爸,我不疼,只是困了想睡觉。」
「好好好,那爸爸不啰嗦了,晚安。」
「晚安。」
她掐断电话,愈加烦躁。
于是电话给秦奥,想让他约三五好友出来喝酒,一直没人接,肯定醉在哪个温柔乡了,她往下翻别的好友。
蒋溯接到殷松梦电话时正在路边等计程车,路灯的光割裂夜色,额际的头髮被风吹动,露出黑深无澜的眉眼。
「怎么了。」
「蒋溯我肚子又开始疼,你回来。」
他侧仰头,看了眼林立的高楼,落地窗排列,四四方方的亮,连着他眼底也坠入薄光。
「嗯。」
客厅。
殷松梦腋下一瓶罗曼尼康帝,手指夹两隻红酒杯,对摺返的人摇出「叮」的脆响。
「陪我喝酒。」
「……」
「不是说肚子疼?」
「骗你回来嘛。」
刚倒出的酒被夺走,酒瓶也被夺走。
「你吃了止痛药,二十四小时内不宜饮酒。」
「这只是红酒。」
「也不行。」
「一根筋。」
殷松梦被气到,开始后悔叫他回来。
「那我抽烟行了吧。」她鲜少抽,没成瘾,因此在抱枕底下放一包铁盒1916能抽两个月。
手拐进沙发角,摸了个空,一个个抱枕拿开,也没见烟盒。
「我烟呢?」
她看向蒋溯。
他会收拾房子。
果然。
「被我收起来了。」
「还我。」她暴躁地在沙发前面走来走去。
光着脚,鞋也没穿。
蒋溯把拖鞋放到她面前,浑身挟着奇异的安定气息,话音低低:「穿鞋,别再着凉。」
他蹲着,捉起她的脚踝,依次穿妥当,才起身问:「你究竟怎么了?」
殷松梦身体塌过去,抱住他,没了那种跋扈,像只受伤的刺猬。
「我有点难受。」
蒋溯抬起的掌心轻抚她圆滚滚的后脑勺。
她总算不再要喝酒抽烟,而是说:「蒋溯,你留下来陪我睡觉。」
「嗯。」
这晚揿灭灯,她缩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爸妈没结婚。」
这事并不私密,财经新闻常报,紫云集团的老总殷得麟单身至今,唯有个独女,极尽宠爱。
「我跟我妈在南舟住,到五岁才被我爸接到他身边。」
她仰脸:「你知道为什么吗?」
蒋溯没答,收紧了在她腰肢的手臂。
她又缩回去,腾了副的语调:「他被诊断出弱精症,生不出儿子了。」
殷松梦不再洒脱,第一次向他坦怀。
他得逞了不是吗?
可他并不开心啊。
第7章
清晨。
殷松梦伸了个巨大的懒腰,旁边已经空空如也。
餐桌留有中式早餐,热腾腾的面、豆浆。
她吃完开车去上早八,进教室时,上百双疲惫的眼神骤然聚光。
殷松梦身材极好,露肩上衣,紧臀牛仔裤,鬆开一头乌黑浓密的捲髮,扑点淡妆,本就标緻的五官更是明艷,从前门到后桌,一路吸睛。
谁能想到她昨晚的荏弱。
女人嘛,生理期难免多愁善感,殷松梦发现她爹那张十几年前,泛黄的诊断报告时,联想到他来接自己的日子,的确伤心过,甚至搬到现在的大平层单住。
但换个角度想,她爹虽然骨子里和方丘一样想要儿子,但那又怎样,他又生不出来,妥协也好、认命也罢,总归是宠她。
她才不要钻一辈子牛角尖,累也累死了。
一上午满课结束,汪宝玲问:「去哪吃中饭,后街还是商业中心?」
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人潮中进了食堂大门。
「食堂。」她眼睛亮晶晶的。
「我们也吃馄饨吧。」跟进食堂,又说。
「行啊。」汪宝玲瞟了眼馄饨店排队的蒋溯,瞬间瞭然。
她家里条件是圈子里最次的,多亏自己和殷松梦交好,家里代工厂的订单才能源源不断。但就算这样,她恋爱也得拔高眼光,绝不往下扶贫。
可殷松梦不在乎,恋爱于她,就像花钱买的消遣。
估计蒋溯也是消遣吧,汪宝玲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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