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咬了一口。
部分肉心没熟。
「怎么样?」
云逸硬生生吞了进去,「还行。」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连城也扯了一口咬下,而后立马吐掉,「我去!没熟!」
云逸站起身,把连城手上剩下的烤串拿回去重烤,「我来吧。」
连城这个少爷是真没下过厨,也分不清什么生熟。
旁边的背包客正美滋滋地吃着烧烤,找连城聊天,「你们两是朋友一起过来玩?」
连城不知道在他们眼里对这种恋爱关係的接受程度,愣了一下,略显尴尬地点点头,「啊……是。」
话刚落,站在不远处的云逸回过头,浅浅扫了眼大叔:
「我们不是朋友,他是我男朋友。」
语调平常,但态度似在讨论什么重要的大事一样。
大叔明显被噎了一下,反应过来觉得挺正常的,笑着说:「挺好挺好。现在嘛,都是开放社会。」
「不管是性别还是别的,遇到喜欢的,就是好的!」
连城点头如捣蒜。
「那你们会结婚吗?就是扯证那种。」
这下换成连城被噎住了,他还没想过那么久远的事。
结婚嘛,那就是真的把他俩「绑」在一起。
是件庄重且神圣的事。
另一旁的云逸也低头陷入了沉思。
大叔见两人缄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忙找话圆场,「哎呦这东西就是形式,而且还要跑到国外搞,多麻烦啊。两人在一起好好生活过一辈子就挺好!」
烤串差不多好了,云逸拎着串走过来。话是对着大叔说的,但真诚的眼神却是对着连城: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但以后一定会考虑的。」
连城听得心跳漏一拍。
以后的以后,其实还很遥远。
连城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也不知道他妈徐紫柔知道了他们两个后会怎样。
在他的幻想中,他继续当着他的戏曲小艺术家,云逸也有一份不那么累的工作。两人在北都买了间自己的小公寓,一起起床一起回家,周末再一起去周边城市旅旅游。
最好再养一隻小狗,晚上吃完饭他们可以在小区遛狗乘凉。
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他想。
做着自己热爱的事,和喜欢的人一起。
雨落时听雨,雪下时观雪,风起时触风,雾浓时等雾。
人生大抵如此。
18.
晚上,两人窝在房间里的小沙发看恐怖电影《闪灵》。
恐怖又诡异,看得人背脊一凉。
看完后,连城觉得自己血液好似在倒流,惊悚感迟迟不消退。
云逸对这方面好像感觉挺一般的,凑近连城轻轻吻了下,「不怕。」
连城嘴硬:「什么时候怕了?」
云逸垂眼,微微揽住他,「噢,那我怕。」
细密又轻柔的吻。
磨得连城心尖发痒。
他似是忘了呼吸,将头埋在云逸的颈窝,又往上去够他的耳垂,哑着声:
「哄小孩呢?」
云逸摆正身姿,撑头移了下连城的脸。刚洗过澡,连城的头髮软塌塌的,刘海有些遮眼,眼神迷离着,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云逸。
他的脖颈发烫,一直连到耳根子处。
云逸微微喘了口了气,吻了下连城的眼角,「闭眼。」
而后,世界只听到得见细细密密的窸窣声。
凶猛且澎湃。
连城被亲得忘神,只感觉像一条戈壁滩上被太阳暴晒的死鱼。
溺死又焦灼。烧得他嗓子冒烟。
窗外的蝉鸣聒噪不停,吵得脑子也嗡嗡的。
万物都似在下坠。
落下悬崖了没?
感觉快了。
当连城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往沙发下掉,云逸猛地提了下,将连城拉回来。
哦,又回来了。
那下一步是不是要升天了?
「连城,」云逸的嗓音温沉却又带着沸腾感,「你会不会抓紧?」
「再掉下去我不拉你了。」
连城喉咙里「唔唔」几声表示知道了,羞赧又头晕。觉得自己的那条死鱼在濒临之际突然上了块漂板。
随着潮水波涛起伏。
然后,连城又落下去了。
身上就跟没骨头似的。
云逸无奈。
倾身吻下去。
算了。
跟他一起下沉吧。
19.
有两三年没来过这里了,爷爷家门口的野草正长得旺盛。
连大门都似蒙了一层厚厚的尘灰。
两人站定在门口前,心情瞬间五味杂陈。
推开木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触目而及都是爷爷生前的东西。
爷爷的一生朴实又善良,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教育。
閒暇时,他总是会一个人在窗台前的书桌上看看书、写写字。
他还会翻翻云逸的教材,看看与他那会教的变化大不大。
虽然平心而论,连城与自己爷爷接触并不算长,但每一次的接触都会感受到爷爷的温暖。在他心里,爷爷善良又慈祥。
连城也听过父母与别人聊天时曾说过云逸的身世,云逸是个弃婴,被好心的爷爷捡到后收养。
每次一想到这,他就会觉得爷爷真的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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