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闻言,
还真就将白锦儿递来的钱又收回了荷包里。
「客慢走,
以后常来啊~」
送着老妇出门,白锦儿站在门口,瞧着那拄着龙头杖,玄袍的身影慢悠悠地往前走。
「锦儿!」
听见有人叫自己,女人回过头,正瞧见已经换了便服的陶阳朝自己走来。
「咦,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
走到白锦儿面前,陶阳抬手在她头上打了一下,
「都打烊多久了,你怎么还不回家?看你半天都没回来,我这才来找你的。你在这儿干嘛呢。」
「哎可惜,」
「什么可惜。」
「你要是再来早一点儿就好了。」
「啊?」
白锦儿嘿嘿一笑,挽住了陶阳的胳膊。
「刚刚店里来了位客人,我和她聊了会儿天,这才耽误了功夫。她还说想见见你呢。」
「见我?见我做什么?」
于是白锦儿简单地将刚才和老妇的对话和陶阳重复了一遍,陶阳听完,无奈似的嘆了口气。
「你啊,」
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女人的鼻头,
「怎么总是和客人什么都说?」
「有什么关係。我本能地觉得那老妇绝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还是你某个同僚的母亲呢,
哎,你看,她还没走远。」
白锦儿一抬手,陶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见那龙头杖之后,陶阳的眼神顿时凝实了起来。
他迈步想往前去,
却被白锦儿拉住了手,
「哎陶阳你来的正好,和我一起收拾下咱们再回去。」
升起的念头被打断,
陶阳只好压抑住想去确定的想法,一步一回头地跟着白锦儿进了芳筵倾樽楼。
「老,老闆!老闆老闆!老闆!——」
「又怎么了!
还有完没完了!」
白锦儿气冲冲地叉着腰从厨房出来,
「天天老闆老闆的,啥事儿都要老闆来解决,那我还僱佣你们干嘛!」
谁知刚出厨房,就看到自己店里的伙计客人都一脸的惶恐;刚刚连声将自己从厨房叫出来的乔兰眼睛瞪的巨大,
看见自己出来之后,立马一个箭步蹦到自己身边,
拽着白锦儿的双手,把她往门口推。
还不等白锦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推出了门外,
门外,站着一队高头大马的官兵。皆形整肃穆,神态严峻。悬挂在马匹侧面的银刀在阳光下泛着凛人的光华,
也难怪他们几个怕成这样,乍然间看到这样的场景,
就算是白锦儿也不禁汗毛倒竖。
她立马站直了身子整理衣容,对着为首的官兵深施一礼。
「见,见过各位将军。不知将军前来,是,是有何事要交代?」
「你就是这家铺子的老闆?」
「正,正是。」
白锦儿话音刚落,就听见叮当盔甲摩擦碰撞的声音,吓得白锦儿差点没拔腿就往后跑;可她还是控制住自己逃跑的欲望,清了清嗓子,等着看这群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抬过来。」
浑厚的声音响起,
抬过来,抬什么过来?
白锦儿不由得好奇抬头,却正看见其中两个官兵,抬着一块匾额,从队伍后面走上来。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正是他们走路时的声音。
匾额抬到了白锦儿的面前,
男子看着发呆的她,拱了拱手,
「奉圣人之命,赐芳筵倾樽楼老闆,白氏此匾。」
见白锦儿迟迟没动作,男子的眉头皱起,
「咳咳。圣人还有口谕,」
「啊?啊!」
白锦儿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对着那块匾行礼。
「咳咳,」
清了清嗓子,男子行叉手礼的双手朝着匾额举了举,
「』这匾便是我的评价。有了这匾,不知你的坚持,是否还能保持下去『。」
听见这话,白锦儿浑身一僵;察觉到这点小反应的男子目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轻蔑,还以为白锦儿是因为听到神皇的口谕而诚惶诚恐,
但只有白锦儿知道,她此时心中真正的感想。
直到那匾额抬进了店里,被官兵们在柜檯上的空处挂好,白锦儿抬头看着匾额上写的「天下第一」四个字,呆呆发愣。
回想起那日。
「老闆!老闆!你什么时候面见过圣人的!」
乔兰和一种伙计都凑了上来,他们眼中散发着热切希冀的目光。就连二楼的客人也纷纷衝下楼来,对着挂在墙上的匾额和站在匾额下的白锦儿,用赞服,羡慕,骄傲,嫉妒,疑惑种种情绪交织而成的眼神指指点点着。
「你看见那什么提的什么字了吗?天下第一!」「就连神皇都说这家的菜是天下第一!」「我可是这家店的老客了,我早就说整个长安城内他家就是排第一位的。」「呸!你看那匾上写的了吗!人家是』天下第一『!」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灌进白锦儿的耳朵里,
她此时心中五味杂陈,
「。我在意的是隐藏在这些言语之下,那些真正对我有用的东西。那些能让我厨艺精进,甚至登堂入室的东西」
有了这御赐的「天下第一」,那日后,还会有人敢说自己手艺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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