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铜对上村长夫人那双茫然的眼,一顿,说不下去了。
村长夫人心有预感,问出口的话打着颤:「你爹他咋了?」
朱金铜喃喃两声:「爹他,爹他已经……」刚开口,泪先落。
吸了吸鼻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用袖管遮着面,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门口的众人想起朱村长的好,纷纷落下泪来。
有位中年男子,不忍的看了村长夫人一眼:「村长去了,您节哀啊……」
「哎呀!」
村长夫人仰头一声哭嚎,手紧紧抓着前襟,就那么嚎了一声,人就晕厥过去。
顿时,屋中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掐人中,叫大夫。
有人想起离渊:「让那位大仙来看看!」
离渊抱手站在人群最后,不想管这事:「人老病死,我可插不了手。」
徐容有些不忍,轻轻拉了拉离渊的衣裳,小声地问:「能救吗?」
离渊看她一眼:「你想救?」
徐容咬了咬唇,轻轻点头:「她对我挺好的。」
「行,」离渊点头,朝着朱金铜摊开手,「把婚契拿来。」
离渊之前就觉得朱金铜不太对,一会儿对徐容死缠烂打,让他毁约的时候又那么利落爽快。
离渊留心一听,果真不对劲。
原来朱金铜留了一手,他看出离渊不太懂凡间俗世,所以嘴上说着要和徐容断绝关係,但其实并未把婚契交出来。
只要留着婚契一天,就算没过门,徐容依旧是他未婚妻。
也就是刚才朱金铜跟王六他们显摆这事的时候,被离渊听见了。
他以为那会儿隔得够远,离渊听不见,谁知离渊听力异于常人,听得清清楚楚,这才得知朱金铜留有后手。
此时抓住机会,立即向他索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事关他娘的命,朱金铜没法不给。
派人去屋里取来后,就给了离渊,离渊一拿到,就直接撕毁。
朱金铜看得那个恨啊,又无可奈何。
就此,朱金铜和徐容的婚约彻底作废。
只见离渊走上前,朝着村长夫人喉颈处点了几下。
老太太猛地一咳嗽,吐出一口痰来,原是那口痰哽在那闭了气,才晕厥了。
村长夫人一醒,想起自家老头子不在了,又是好一顿哭。
朱金铜一边宽慰她,一边跟着哭,想起自己没了爹,媳妇也没了,哭得很是厉害。
后来的事,就与徐容无关了。
如今她不再是朱家的媳妇,身边还有个这么显眼的男人,再待下去也不妥,于是和离渊先从朱家离开。
回去的路上,徐容一身轻,之前想着嫁给朱金铜,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人生无望。
如今离渊一来,轻轻鬆鬆的就解决了。
虽然也有几分运气在,若不是朱家突然出了事,朱金铜想必没那么容易放手。
只可惜了朱村长,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离渊见徐容一会儿笑,一会儿嘆气,忍不住问:「这下可放心了?」
徐容点头:「多谢你啊。」
离渊咧嘴一笑:「谢我做什么,我总不能看着你嫁给别人吧。」
徐容蓦然想起之前的那一幕,不说话了。
离渊脸上的笑收了收,看着前方,因为冬季,林间的树叶落了大片,远远望去,到处都黄灿灿的,像他此时的心,泛着凉意。
「阿容,你是讨厌我吗?」离渊轻声问道。
徐容心里一空,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她没有急着回答,自己细细品味了一下,像是确认了之后,摇头,慢慢吐出几个字:「不讨厌……但是tຊ……」
徐容的脚步慢了下来。
曾经以为是姐妹的人,突然有一天变成了男人,只要一想着若是某天他们结为夫妻,可能会做那些男女之间的事。
徐容顺着这个思路一想,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于是她停下脚,直白的告诉离渊:「我没办法将你当作男人来看,我没办法……」
她微低下头,含糊着,「跟你做那檔子事。」
那檔子事?
离渊先是疑惑。
但看到徐容难得露出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离渊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什么,脸上一下就热了。
不只是徐容羞涩,他也难为情啊,只能看向别处,急着为自己辩解:「我没想那些!」
他是喜欢徐容,想要跟她在一起。
但若是要他去摸她,碰她,像男人对女人那样,他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
离渊嗓子紧绷绷的,喉结滚了滚,「你……你不必紧张,我暂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能天天见着你就好。」
他说出的话结结巴巴的。
徐容本来还紧张着,结果有人比她更紧张。
她突然就有些好奇,想看看离渊的表情。
一时没了声,徐容把眼眸往上瞥了一眼,谁知离渊也恰好看过来。
两人视线一对上,心头都猛地一跳,同时扭过脸去。
热浪在两人之间涌动,面红耳赤,秋季的海风都吹不散。
心跳声越来越响。
徐容害怕被离渊听到,抬手想要将心口捂住。
结果她手刚一动,就被离渊一把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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