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被褥上似乎多出几道细微的褶皱?
兴许是谢千砚坐到塌上时一不小心弄乱的吧。
宣佩微笑:「辛苦谢公子了。」
扫了她一眼,谢千砚并无回应,坐回了原先的小角落,抱臂阖眼一动不动,摆明了不想搭理他们。
三人围着小方桌坐下,先是由季灼绘声绘色讲述了之前他们相遇时的趣事,宣佩支着手不时笑盈盈附和两句,乔云澜静静听着,平静的面容流泻出真心实意的笑意。
然后很快,就因为谢千砚的在场而飞速陷入了沉寂。
他就杵在那,他们总不能当着对方的面大咧咧地追忆现代往事,或是恣意谈论剧情。
察觉到耳边聒噪消失,谢千砚猜测是自己的存在让他们感到尴尬,起身欲走,却被一人叫住。
侧过身,正正落进一双澄明如秋水的眼眸。
是宣佩。
三人中,季灼虽然开朗但对书中反派存有些许惧意,乔云澜一向寡言少语并且同他不熟。
唯有宣佩拥有能够同所有人都相处融洽的能力,拉开身边的圆凳,轻拍凳面,笑道:「快开宴了,侍从或许马上就要来叫我们了。」
「谢公子不如来同我们聊聊天,正好再过不久就要参与入门测试,我们都很好奇凌极宗是什么样的呢。」
眸光沉沉,他一时没有言语。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撕扯着。
一壁有道声音说,不过是伪善者的施舍,你既习惯独身,又何必摇尾乞怜似的去贪求他人欢心,一壁又道,旁人好意,为何要推拒。
宣佩的目光与话语十足真诚。
鬼使神差地,谢千砚走来坐下,他的位置离宣佩极近,几乎可以嗅到少女身上散发的浅淡香气,恍若沾着露水的纯白梨花。
四目相对。
宣佩盈盈一笑,两颊绽出酒窝。
谢千砚冷淡地撇过头,似乎是不想再看她一眼。
另一边。
配合着宣佩的话,季灼开口,好奇地问道:「谢公子,凌极宗里都有哪些大人物?」
乔云澜也跟着状若无意地问他:「听说有一位姜成长老很厉害......他是谁呀?」
·
博山炉中篆香燃尽,窗外冷风吹过树梢,已是夕阳西下,日薄西山,天幕沁开点点墨色。
即将开宴,门口传来笃笃敲门声,侍女轻声将他们喊出,娉婷身姿一晃,行至前边带路。
云敛晴空,明月如悬镜高挂苍穹,向人间洒下清辉。
路上又遇见了闻小少爷。
对方似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见到宣佩便咚咚咚跑过来,神情恶毒道:「五灵根的废物!」
看着照顾熊孩子的侍女惊慌失措奔来,宣佩温柔笑笑,仿佛毫不介意他的口出恶言,还躬身摸了摸他的头。
历史重演。
她覆在小少爷耳边轻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再惹我的话,就不要怪我——」
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像是在看待宰的肉猪,与此同时,宣佩抬手指向一处。
不远处躺着一湾湖泊,碧波荡漾,湖边围着芦苇,远远望去美不胜收。
然而实际上,湖底被设下一层禁制,破除禁制后即可见血池骨窟。
语气泛着阴狠,她道:「一脚把你踢下去。」
这分明是自找苦吃。
闻小少爷清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大明智。
心头不由生出胆怯,但他很快又扬起神气的表情,小脸转向侍女,颐指气使道:「去,把她抓起来!」
面无表情投去一眼,乔云澜冷冷道:「谁敢?」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有震慑力。
闻小少爷不情不愿地噤声。
这一刻,她在二人眼中的形象逐渐与从前的冷麵学委重合。
白脸唱完,红脸登场。
宣佩极为宽容地笑了笑,挽着乔云澜的手紧了紧:「好啦,我们走吧。」
抵达时,天已全然被夜色吞噬。
城主会客的楼宇居于府中东侧,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
此刻,建筑物中热闹非凡。
墙上缀着萤光流转的明珠,灯火煌煌,陈设华贵,桌案依次摆开,摆着珍馐的宴席如流水般呈现。
借了富二代季灼的光,宣佩坐在前排,耳边传来平民孩童的惊嘆与笑闹声,抬眼望见城主端坐于主位之上。
在她身侧,乔云澜在端起桌上玉卮喝了口后匆匆离去,说是要去上座给父亲请安。
然而不过三句话的工夫,她便沉着脸回来了,再度拿起茶杯,这次是一口气饮下。
啪地一声重重放下,乔云澜低声骂了一句。
「死老头子!」
「他竟然背着我与闻家结亲了!」
「还说再过几日就要把我送给那个辣鸡男主!」
宣佩:「......」
而城主在与女儿淡淡说完后,扭头又看向身边的锦衣少年,冷厉的面容上难得出现柔和的笑意。
城主膝下有二子。
尚且年幼的小儿天赋出众,无奈被其父早年走南闯北接下仇怨的敌家下了奇毒,恶疾缠身难以根治。
另外的长女便是乔云澜,三灵根的天资说差不差,平平无奇,努力修炼或许还有一线窥得大道的生机。
然而她却是百年难遇的炉鼎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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