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冷着脸,心沉了沉。
能和虚花交手之后还不被抓住的人,在两域中非常少见。
她又问:「槐川在做什么?」
妙风道:「追查为首之人,虚花向北去了,妙水和妙火也一同前往。」
荧惑放心了些,不过仍是不悦。
这段时间在清正宗混着,原本没感觉出什么,邪异门这一出事她便觉得这身体实在是太不方便。要是在以前,别说是一群不知名散修的头目,就算是来了一群头目,她也能挨个把他们脑袋拧下来。
「我们在荔县遇到了一个叫尤惊的少女,」荧惑沉吟片刻说,「服装不似两域的修者,行为也很怪异,而且参与了灭门栾家。当时我已经让虚花回邪异门,才没能将这消息传回去,你记得与槐川说。」
妙风道:「原来是这样,魔域略有耳闻。那少女最后如何处理了?」
荧惑神色冰冷:「叫她跑了,被人救的,也许和那个头目有关係。」
妙风道:「属下会与槐先生说。」
这就是五明子的不同了,若是妙火妙水在,一定会大骂清正宗废物。
但妙风只会做好自己手头的事。
看着自己培养出来的青年才俊,荧惑满意了些,她道:「我现在是清正宗几个小修的老师,你再来时要注意一些,他们也许会在我院子中。」
妙风难得抬起头,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他们尊主怎么改行了。
「没什么,我自愿的,」荧惑道,「也不需要你们配合。」
妙风知道她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有时候槐川都未必能猜到尊主的全部心思,于是低头领命:「我会在暗处保护尊主的安全。」
荧惑点头:「没事的话你就去休息吧,我出去转转。还有,帮我找到禁地的位置,不过我猜很难找,虚花都未能成功。」
妙风恭顺道:「是。」
另一边,岁家山下的夏家村正在闹妖异。
最先是村民接二连三地生病,他们以为是疫兽,这种动物最喜欢在春夏交接之际闹事,因为到了夏天就折腾不动了,它们要去休眠。
一般这时候生病,无需怎么治也能好。
结果等了半月有余,不仅先前生病的人病危了,受传染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们平日里受修道世家的照拂,村民们救治无果,只好向岁家求救。
他们想着,这事情随便来个修者就能解决了,却没想到来的是无俱剑主。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人物,村民们也很紧张,尤其是村长。
结果这几天接触下来,他们发现这极年轻的剑主非但没有半分名门望族的傲慢和矜贵,反而十分温和安静,他们不禁长舒了口气。
他们临时将祠堂改为了医馆,所有病患都暂时在这里,由许苏和许家药修照料着,为瞭然而这病十分古怪,症状几乎相同,但却没什么传染性。
原以为是疫症,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还是无法清醒吗?」岁云岐探查归来,看着仍在昏迷中的病人,眉头深锁。
许苏道:「试了好几种办法了,都不行,全都在睡。」
「道长,」村长走过来,神色谨慎,「他们……他们还有救吗?」
岁云岐道:「我们一定会治好他们。」
村长嘆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小六子昨天身体已经开始发冷了,到底是为什么,我们这村子也没有招惹过谁,为什么会……」
岁云岐安抚道:「我探过那位少年的神识,魂魄都还在,便用了术法护住他的心脉,四五天内,他都不会有事。」
村长千恩万谢,一边嘆气着一边走开了。
许苏看了少年一眼:「我还是快些研究吧,你这个办法太费修为了。」
岁云岐道:「护住这些村民还不是问题。」
「差不多行了啊,我知道你修为深如渊海,但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许苏对他摆摆手,开始赶客了,「你去忙别的吧,这里有我。」
说完他嘀咕:「早知道真该把栾如叫来,她懂得多。」
听到少女的名字,岁云岐离开的身形一顿。
许苏见他没走,会错意了,解释道:「哦,没有说你懂得少的意思。」
岁云岐边走边说:「我是赞同你,如果栾姑娘在就好了。」
夏家村不大,如今还病了好些人,整个村子显得十分冷清。
岁云岐没走多远,忽然听到细如蚊吶的哭声。
他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到马厩前,看到一个正在低头哭泣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的年纪,生得瘦骨伶仃的,手腕和脚踝像是芦苇一样,她泪如雨下,脸和手背都脏兮兮的,哭声很压抑,像是伤心坏了。
岁云岐走过去,询问道:「你还好吗?」
那小姑娘不答,只是呜呜地哭,泪水成串地落下。
「你的父母呢?」少年从袖中拿出手帕,想为对方擦眼泪,「是病人吗?」
在他靠近的那一剎那,马厩里的牲口忽然嘶鸣不止,似是受到了惊吓。
小姑娘仍然是哭泣着,并不回答。
两人相隔不远,就在岁云岐递手帕的一瞬间,她忽然放下了手。
被手挡住的、原本应该生长着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有泪水不断涌出,里面像是瀰漫着灰白色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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