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金乌渐沉,熔熔霞光浸染大地,估摸着时间,渡厄峰里头的弟子大会差不多该结束了。
群玉帮着陆恆收拾清理碗筷,顺便奉上她今日构思了好几个时辰的几十句彩虹屁,直吹得陆恆俊脸飞红,控制不住地又想多做几道菜塞住她这张巧舌如簧的小嘴。
正当此时,群玉怀中的千里传音符突然产生灵性波动。
三人霎时正襟危坐,群玉连通传音符,姜七的焦急声音立刻从符中传出:
「主人,大事不好了!弟子大会上,悟善长老说今夜就要领着所有弟子集体修炼一种强大的功法,修成之后所有人都将突破原有境界,仙力大增。而这种功法倚仗的是他偶然得来的一件仙界至宝,名为蚀月鼎,我没见到那个什么蚀月鼎,会不会就是你们在找的那个黑色妖鼎?」
「悟善长老亲口说的?不可能吧!」
花步晚大惊失色,怎么也料不到问题竟会出在长老身上,
「我印象里他是很正派的老师,性格也温和善良……」
「悟善长老的神态正常吗?」陆恆问,「他有没有可能也被附身,或者被其他什么法术操控了?」
姜七:「我瞧着他很正常,灵气充沛,面色健康,而且除了那段有关蚀月鼎的话,他在弟子大会上的其他表现都非常正派,话里话外也很爱护学生……呃啊!」
只听传音符中传来一声悽惨的呻|吟,姜七似乎被人袭击了,群玉情急之下正欲喊她,嘴巴却被一隻微凉的大手捂住。
陆恆眼神示意,传音符还在通讯,袭击姜七那人也许能听到他们说话。
……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附身犬妖偷入弟子大会?」
「……」
「你……」
那人声线模糊,像一团麻乱的杂音。突然之间,不知看到什么,他的声音剧烈波动起来,
「你是……姜七?怨村的厉鬼姜七?!」
「蚌……蚌妖……」
姜七极为艰难地吐出两字,似在提示群玉此人的身份。
她的喉咙又被扼住了……真不喜欢这种感受啊……
「你为什么在这?你的法力到哪去了?」蚌妖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瞋视着她。
姜七忍着喉骨断裂的剧痛,唇角扯起一丝阴笑:
「法力已……归于冥界……我现在是,冥界之主的仆人……」
第二十九章
传音符在这时归于沉寂。
姜七阴冷而痛苦的声音也消散在耳畔。
「冷静点。」
陆恆微凉的手指落到群玉腕间, 贴着同心镯,轻轻扣住她手腕。
群玉深呼吸:「我们必须儘快赶过去,既要救姜七,也要阻止悟善长老和那什么蚌妖利用妖鼎生事。」
陆恆点头, 转眸嘱咐花步晚:「花兄, 你先随我们去渡厄峰, 打开结界让我们进去,然后立刻去通知掌门,悟善长老可能出问题了。」
花步晚这时总算明白, 为什么陆恆不让他提前透露风声。他若提前告知师父,凭师父对悟善长老的信任, 一定会交给悟善长老调查, 这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花步晚记得上次见悟善长老, 已是半年多前的十方灵泉宴,悟善长老一袭蓝衣,儒雅翩然,无论对谁都笑脸相迎,道友们虽不满他一心扑在教导妖怪上, 却也对他的品性和才学敬重有加。
后来,渡厄峰就出了妖怪伤害同门的事儿,悟善长老似乎愧于见人,从此便极少离开渡厄峰, 花步晚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知道了。」
花步晚应了声,难得显出几分稳重。
他右手引出巨剑,飞身立于剑上, 群玉仰头看着他,又见身侧忽然闪过一道寒芒, 带起一阵凛冽剑风,群玉忍不住缩了缩脖颈,眸中映出另一道立于剑上的素白身影。
「怎么呆住了?」
陆恆垂着眼,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霜雪气息,宛如仙人临世。
他微微弯腰,瘦长白皙的手伸向群玉:「上来,我带你。」
群玉握住他的手,被一股温柔的气劲带到尘霜剑上的时候,她心臟倏地一跳,重心不稳,双手下意识抱住了陆恆的腰。
仅片刻,她便红着脸退开,手指揪着他腰间衣物,小声问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御剑飞行。
「一直都会。」
「那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御剑飞过?」
「因为不需要。」他声音很淡,像冬春交际时,漂浮在天上的雪末,「况且,御剑飞行是剑修的本事,我只是一介武夫,脚踏实地才是我应该做的。」
群玉心下戚戚,不作声了。
入目是他宽阔的肩,璧山苍翠的景色陪衬在侧,清寒的风托着他们渐渐升空,群玉从来没有飞这么高过,心底油然生出几分紧张,更多的却是急切,只希望尘霜剑飞得快些,再快些。
不知姜七现在怎样了。
群玉回想前番通讯时,姜七说的那些话,心下疑窦丛生,于是贴近陆恆对他说:
「有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我在丰安镇被绮娘抓走时,分明听她说,用妖鼎修炼,需要聚齐八隻代表不同卦象的妖怪,在无月之夜以八卦阵围绕妖鼎修炼,才可获得强大的法力。可是刚才姜七说,悟善长老今夜便要率领所有弟子用蚀月鼎修炼,不需要八隻妖怪八个卦象,今夜也不是无月之夜,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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