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荣而又功利的席家，官泛舟是除了席小胭之外唯一称得上对渣A友好的人。
但截至目前为止，孟楚妩和他并没有见过面。
临近中午，季亦临时来电话约饭，这是不常见的事。
孟楚妩也没多嘴，只问，“地点?”
不难猜出，现在季亦找只会有两件事，关于席小荷;或关于车洪萱。
“你事多，你选。”
“什么叫我事多?”这便宜发小，孟楚妩猜她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恼羞成怒吧?
“不嫌环境不够私密就嫌菜不好吃，连服务员不好看你也有意见——”
“去太空舱。”孟楚妩打断了她。
太空舱是一家主题餐厅，以科幻风格着称。
半个小时后，孟楚妩到警局接季亦，见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忙说道：“坐前面。”
“你不说你开车的时候，那是席小胭的座位?”
好吧，渣A有点重色轻鬆，难怪便宜发小最近对她常常有意见。
孟楚妩又说了一遍，“坐前面!”
季亦这才不情愿地关上车门，转而上了驾驶座。
“你到底要为这件事情生闷气到什么时候?”孟楚妩觉得这位总是冷脸的髮小对渣A结婚的事情还挺敏感的。
“别废话，快开车，肚子饿了。”
“哈哈哈!开车哦——”孟楚妩干笑着调侃，“昨天下午，你要办的事顺利吗?”
季亦不答，不睬，扭头看向车窗外。
“今天席小荷估计不会来找你了。”孟楚妩的车滑进主道上。
“能不能安静开车?”
“你好像很烦躁啊。”孟楚妩心想，季亦找她绝对是憋不住了，不然以她的性格才不会主动约饭呢。
季亦又不答，又不睬，静静地对着车窗外。
孟楚妩想看看她能憋到几时，于是专心开车，没再说话。
一会儿，太空舱到了，那是一栋科技感十足的单体建筑，这家餐厅还以高昂的菜金令普通市民望而却步。
说实话，孟楚妩有点儿后悔来这个地方，虽然约饭的人是季亦，但最后买单的人一定是她，她知道这便宜发小平时都是有多少花多少，并没什么积蓄就是了。
穿着太空服的服务员将她们迎进去，餐厅里通体简约，所有的摆设都呈现出几何线条利落、对称的美感，在主色调为白色的餐厅里，穿着红裙的孟楚妩简直就是一个加强版的吸睛人，好在，食客不多。
她们选了临窗的位置。
孟楚妩的手指在桌子的右下角轻轻一击，点餐界面就亮起来。
她点了一份天狼星套餐。
季亦点的是北极星套餐。
最后，孟楚妩又点了两份银河，那是太空舱特供的果饮，饮料本身看起来就像缥缈的银河。
这样点下来，孟楚妩算了算，要是以池清的工资来算的话，她两个月就算一分不花，也只能在太空舱里吃这样的一顿午餐，简直抢钱——
“你是不是跟席小胭说了?”季亦问道。
“没头没脑说什么啊?”孟楚妩装憨。
“嘁!”
“我说了。反正我不说，席小荷也会跟她说。”
“八卦。”
“说真的，到底怎么回事?你总不能一边拒绝人家一边睡人家吧!这样很渣——”
“不知道。”季亦打断她，双肘撑到金属材质的餐桌上，两手抱住头，节骨因为手在用力而外露。
“成熟点好么!”
“席小胭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你不是都不想见她的啊?”孟楚妩觉得便宜发小越来越反常了，而且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我完蛋了。”
“什么意思?”
“席小荷要我跟她结婚!”
“…………”
果然非常席小荷!孟楚妩无言以对。
“怎么办?!”季亦一脸生无可恋。
“打不过就答应啊!”孟楚妩调侃她。
“不想答应。”
“那你干嘛要跟她办事?”
“空虚、寂寞?懦弱、失智?——”
“通通不是!第一次你可以用这种烂藉口;第二次，很明显就是见色起意啊。”
“见色起意!”季亦想起昨天衝动的原因，季亦信了。
“勇敢承认自己的欲望很难吗?”
季亦敛住颓丧，变回寻常的肃冷麵目，“侦探那边回我消息了。”
话题转得毫无征兆。
孟楚妩也不觉得多意外，“找到车洪萱了?”
“关于她的最后消息是，一年前跟姜熹洋离了婚之后就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也查不出她为什么跟姜熹洋离婚，那之后没多久，姜熹洋就因为发疯而住进了疗养院。”
“她父母和亲人呢?”
“车洪萱是。”
“感觉我洗不清了。”
这一顿价格高昂的午餐，孟楚妩吃得全无滋味。
本以为车洪萱的消息就此断掉，当天晚上，她却在席家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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