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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

温南星诚实:「本身就坏了。」

所以实际真弄坏了,这点小零食就是小打小闹。

零头可能都不够。

「行。」

岑黎转而又问:「那隻琴叫什么?就……学名。」

「贝斯。」温南星稍侧目光。

岑黎重复一遍:「贝斯?你学乐器的?」

「嗯。」

岑黎心中有了猜想,但没像过年七八姑八大姨那般盘查,转头刷碗并岔开话题:「所以你头髮留这么长,是因为搞艺术都这样?」

温南星嘴里衔着只体温计,没法说话,变调似的「唔」了两声,表示否定,停滞了一息,又「嗯」了声。

不知道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他也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进理髮店是何年马月了。

但搞艺术的头髮确实……都有一种旁人无法欣赏的美。

岑黎扭头,刚直起身,突地,脊柱旁后知后觉的刺痛,惹得他「嘶」了声。

撞到硬物的腰际迟迟没有得到重视,如今不满地奋击,仿佛在诉说抗议。

温南星本身也准备从抽屉里拿出喷雾药剂,闻声回过头。

晚饭前发生的小插曲还留在厨房里,散着旖旎。

岑黎解释说:「刚在这磕了下,没事。」

磕了……?

是因为他滑倒导致的吗?

「严重吗?要不要上药?」拿出温度计,温南星问。

岑黎想说「还行」,就听他看着瓶身上的说明书一字不落地念道:「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用于跌打损伤,肌肉酸疼……都可以用。」

岑黎:「……」

这俩药还是他去拿的,当然知道功效是什么。

要上也是……

「我自己来吧。」岑黎说。

但温南星直白地盯着他看。

那种心慌的情形又出现了,岑黎有些难捱地瞥开目光。

「你帮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温南星带着点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

岑黎还想说点什么推辞,就见温南星摇晃两下瓶身,跃跃欲试。

「衣服。」温南星提醒他。

岑黎整个人已经成了一座雕塑。

又慌又乱,心乱如麻。

直到温南星又说:「撩起来一下。」

岑黎就不是扭捏的性格,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大方地掀起衣服下摆。

一段与自身截然相反的腰,温南星顿了一下,随后道:「是……这里吗?有一点淤青。」

指尖微凉轻点,岑黎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脊背僵直得宛如岣嵝老太。

温南星收回手:「我弄疼你了?」

温南星说得认真且诚恳,不带一丝有色彩的含义,但却让岑黎倒吸一口气,儘管他知道现在仅仅只是在上药罢了。

岑黎咬牙:「没事,不是很——」

疼字还未从喉头脱口而出,细密的喷雾不由分说覆盖上皮肤,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又凉又烧,像杯烈酒下肚,沁透瀰漫五臟六腑。

破皮了?!

没破皮怎么他奶奶的那么疼?!

虽然没骨的疼痛令他龇牙咧嘴,但一生要强的男人愣是不哼一句,只是气息拖得有些长。

认命般趴着,岑黎呼出口气,想用手查探一下磕伤情况。

「别揉,」温南星忙制止他,「说明书上面写着不能揉搓。」

岑黎硬挤出一个笑:「那再来点吧,多喷几次,好得快。」

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现在就痛!

哪知轮到温南星严肃拒绝:「不行。」

「红瓶一天使用不得超过三次,白瓶不能超过五次。」

「……」

「一会儿再喷。」

「…………」

丫的,不如让他噶了算球!

……

擦了药,岑黎放下衣服下摆。

此刻的两人顿时像角色互换一般,前两天还是他以「医生」的口吻叮嘱温南星用药,如今倒是相反,他成了那个受伤,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了。

饭后,温南星又量了次体温,岑黎读着水银计上的数字:「三十七度一。」

已经不烧了。

这场发热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温南星没有感冒流鼻涕或是咳嗽的症状,眼下无不适,精神也充沛。

主要是白日里已经昏睡了一天,再想睡也睡不着了。

「我去洗碗吧。」索性温南星自告奋勇,「毕竟我只是腿瘸,腰不行,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腰不行……?

岑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又不知从那句开始反驳。

温南星已经进了厨房。

没了陈妙妙那张叽叽喳喳说不停的嘴,房子里就多了些宁静。

岑黎开始四下瞎看,比如这间屋子的天花板石膏线旁,几十年的白漆有着非常不规则的斑驳与脱落,垂垂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哐地砸他脑壳上。

夜幕悄无声息降临,厨房以及客厅里都没打灯,仅有吊扇用了电。

岑黎看见温南星套上了他方才用过的橡胶手套。

应该是过于宽鬆,以至于对方刷两下碗筷,就得拢一下指缝。

迟钝的脑子这才稍微有点反应,岑黎细节地察觉,其实温南星手指看上去如白玉般细腻,可真正接触到自己皮肤,却是有些毛毛躁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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