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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邪恶、纯粹。

这一切的特质里,杰克最厌恶的,就是小丑的纯粹。在他的认知里,没有毫无缘由的恶,一个人如果作恶,必定怀有某种目的。

或许是为了金钱利益,或许是为了爱恨情仇,或许因为一些生理上的缺陷导致的心理问题,也或许只是为了抹掉对自己不利的存在。这几种可能性无一例外,都是为了「获得」某种有益于自身的东西。

但小丑并不是。

他无所谓自己胜利还是失败,无所谓自己得益还是损失,他是杰克见过的唯一一个,单纯为了作恶而作恶的存在。

因此他很厌恶小丑,甚至连狂笑之蝠都可以往后排一点,因为那毕竟也算是私人恩怨。

在接到主世界的委託后,杰克就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一方面从长相和思维方式,确实能感觉到那个小丑和自己很相似,但另一方面,杰克也能感到二者的不同。

但最让他在意的,是这个世界的小丑,杰克·尼尔森和其他小丑都不同的地方。

一直以来,小丑都将蝙蝠侠列为头号玩耍对象,极少对蝙蝠侠以外的人产生兴趣,即便更换下手目标,也更多的是为了通过伤害蝙蝠侠在意的人来伤害蝙蝠侠。

在这一点上,小丑杰克和其他小丑是十分相似的,但也有明显的违和感。

在杰克调查到的情报中,小丑杰克的「玩耍」对象包括但不仅限于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这些传统超级英雄,还曾经特地去惹过魔法侧的麻烦,和一个试图唤醒远古恶魔的邪恶法师有过合作。

虽然结局是遭到了正义联盟和黑暗正义联盟的联手打击,惨败后重伤被关回了阿卡姆。但他参与这其中的目的至今是个谜。

蝙蝠侠做了无数推断,但没有一个拥有现实证据支撑。他们无法辨明小丑的真意,是因为他们看待小丑所作所为的角度有了偏差。

小丑杰克有别于其他小丑的核心,在于动机。

杰克最初也很迷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会从主世界那里接到委託,更直接点的原因是,小丑杰克为什么要到主世界来这么一趟?

撇开他穿过平行宇宙间的空间壁垒的手法不提,为自己引来更多敌人的目的是什么?

杰克一遍又一遍的查看资料,思考了每一个细节,终于得出了结论。

还记得不义世界的卡尔·艾尔吗?那个做过了头甚至意图攻击霸占主世界的疯狂超人,小丑杰克的目的就是成为他。

「这就是他的动机?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还不够他玩的,还要去找别的蝙蝠侠?」杰森很不能理解小丑的这番行为。

「不,恰恰相反。」杰克摇了摇头,「他的目的不是像不义超人那样征服其他平行宇宙,而是正好反了过了。去其他平行宇宙煽风点火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他的目的是引来其他的蝙蝠侠,结合他的原始动机。」杰克垂下眼,他头一次对这个「同位体」产生了一丝同情。

「一个蝙蝠侠做不到,那就换一个,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杰克·尼尔森一直都是一个胆小的人。在他成为小丑之前,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在下班的路上堵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莉塔的路,磕磕绊绊的发出晚餐的邀请。

在他刚刚成为小丑的时候,也曾经「自暴自弃」过一阵子,想着干脆让蝙蝠侠抓了就在阿卡姆呆着算了。

但是命运不这么认为,好友反目成仇的戏码永不过时。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意外」,让杰克·尼尔森惶恐不安。

明明是必胜的形势,却总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导致全盘的崩坏。就拿他作为小丑出道的第二件大案来说,只要按下那个按钮,他就可以将整个哥谭毁于一旦。

可关键时刻,遥控器居然短路了。之后的一桩桩事件,都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隻手操控者全盘。

蝙蝠侠註定会胜利,小丑也绝不会死去,这对死敌会就这么一直纠缠下去,直到命运失去兴趣。

但小丑杰克不乐意。

他想听命运发出小猫被捏住后颈的呜咽,想给无常的命运刻上悽惨的笑脸。

于是他开始了第一次尝试,喝下从毒藤女那里搞来的「饮料」。强烈的灼烧感从喉管一路向下,滑落至胃部,就在他意识模糊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

他活了下来。

之后他又有过很多次尝试,就连绑架二代罗宾,在把那个可怜的孩子丢进纯然的黑暗中,用恐惧和孤寂折磨他的时候,都抽空出去跳了个崖。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时,他以为这次终于能获得永久的平静了。

但是依然没有。

他再次睁开了双眼,海鸥的啼鸣和海浪衝击悬崖的声音是如此平静,小丑杰克在晚霞温和的光芒照射下,发觉了「真相」。

他无法自杀。

那就找能下得了手的人好了,于是他和莱克斯·卢瑟合作,绑架了超人的女朋友,那个叫露易丝的记者,有一瞬间,他以为超人会用热视线杀了他,但是那个「人间之神」不屑脏了自己的手。

他又尝试过有杀人前科的反英雄,但是只获得了短暂的呼吸暂停。酒神因子发挥了强大的效用,连伤疤都不曾留下。

他只好把目光收回哥谭市,对如何踩蝙蝠侠痛脚瞭若指掌的小丑,把「自由」的希望寄托在了他亲爱的老朋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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