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白衣,玉白清冷的小脸,黛色,唇色在纯粹的白与黑映衬下,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天地间哪还看得清其他的颜色。
褚如初一眼就看见了越鸿煊。
众多人中,一头白髮的他,广袖博带,风姿绰约。
褚如初朝着越鸿煊慢慢走近。
她走过宁子谦。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年不见,他还是这样的温文谦逊,他看着她,眼眸泛红,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还有周业翔,曾今鲜衣怒马的京城小霸王,现在一身戎装,气势不凡。他成长了,也沉稳了。
居然没有见到她就衝上来熊抱她。
昔日他们一起翻墙院,逛南风馆,那段快乐的时光,在记忆中依然鲜活。
还有他们……褚如初笑笑,走过,最后迫不及待来到越鸿煊的身前。
「哥哥,好久不见。」她浅笑,眼含泪花。
莹润的泪珠模糊了视线,褚如初乳燕投林般哭着投入越鸿煊的怀中。
她天人之姿的哥哥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对他怀着深深地愧疚,压抑在心中的悲痛再也控制不住。
寒风中,她哭到不能自持。
越鸿煊抱着这样的褚如初,黑眸如玉,他定定的看着她,仿若不敢相信他的女孩就这样回到了他怀中。
衣襟被她的泪水儒湿一片,冷风吹拂,本是清凉的感觉,却在他心间烫出一个大洞。
「别哭。」越鸿煊心头颤动,所有的理智与挣扎,怀疑与徘徊,思恋与不甘,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的女孩在哭。
他扣住她的后颈,迫不及待就要拥吻她。
「够了!」一隻大手把她从越鸿煊的怀中拉出来。
褚如初回头,是南刖恆。
她没有看见越君霁站在远处越来越冷凝的眼,和冷到僵硬的手指。
越君霁自从褚如初扑入越鸿煊的怀中开始,愤怒与嫉恨就充斥在他心间。凤眸里眼波翻腾,心中的杀意再也克制不住。
他怎么能再让如初见到这人,他该知道的,只要有越鸿煊在场,褚如初心里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人。
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对越鸿煊手下留情。
南刖恆眼底猩红,一种竭斯底里的疯狂模样,「你就那么喜欢他?」他咬牙道,看着越鸿煊的样子似要把他千刀万剐。
在场的哪个人又不是。
凭什么他就能独得她的青睐。这样的一个人,无所顾忌的投入他的怀中,让他们嫉妒到想杀人。
褚如初听见南刖恆嫉怒般的问话,笑了,她眼睫上的泪珠都还未干,唇角轻勾嘲讽般的笑。
「关你什么事?」她语气很差。
他是她的谁,这样仿若她出轨的样子,是哪里来的脸。
就该让这傢伙死在暗狱中。
她最最讨厌这个世间的什么,她讨厌他们不尊重她,把她视为所有物,讨厌男人们无时无刻的对着她发情,仿若她是一块谁都可以啃一口的肥肉。
他南刖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她,纵使之前帮过她几次,该还的她也还了。
关他什么事?南刖恆被这句话伤到般,他浑身冷意,拉着她的手腕,一言不发。
「放开我。」
「放开她。」几重声音。
一把利剑横劈过来,南刖恆被迫放开手,被背后的黑云骑护住。宿命轮迴般仿佛又回到了凤栖谷,他也是这样失去她的。
拿着剑的是周业翔,他眼神桀骜。这玩意算什么东西,他都不敢碰的,他怎能。
「给我杀了他。」南刖恆眼神阴鸷。
被突然甩开,髮丝轻旋,褚如初被带着转了半圈,险些摔倒,最后被越鸿煊接住。
宁子谦还能感受到她髮丝触及他手心的感觉,轻软如羽毛般,「如初。」他忍不住轻声呢喃。
「子谦。」褚如初听见他叫她,回了一句。
宁子谦站着,因为她的一句子谦,眼底微红。
越君霁在高处,一双凤眼扫过这里,只觉得碍眼至极。
等褚如初被扶着站稳后,正对着越君霁,触及他的眼,心中莫名咯噔一下,她掩饰性的微笑。
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他,不用看她都知道这个醋罐子全身都泡在了醋里。
他见她看他,还转过头去。重兵簇拥间他独占一处,仿若被世界遗忘般,低头微咳。
寒冷的山巅上,都没有披个披肩。也不知道小和怎么做事的,自家主子都照顾不好。
和公公看着这边乱成一团,他正愁着自家皇上会不会上去插上一脚,就见如初小姐看过来,美目盈盈一眼。
和公公激动了,如初小姐还记得他。如初小姐比以前更美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这样的女子岂是凡间的男子能够拥有的。
眼见越来越乱。
「都给我住手。」大长老高声喝道,「各位都是我南刖族的贵宾,但现在吉时已到,圣女继任仪式要开始了。丑话说在前头,若谁打断我族继任典礼,就别怪老夫请你们下去!」
他说话很不客气。
莫延也有这个资本,南刖圣台本是他们南刖族的圣地,百年时光都没有消磨掉这百丈高台分毫,隐藏在这云雾之巅圣台,明显不是凡物。
谁又知道它会不会有什么特殊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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