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在邑答应着,他经过盛又夏跟前时,停顿下脚步。
「你也是来看望我姑妈的吧?不进去?」
第53章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太害怕?
盛又夏担心师母会下逐客令。
但她显然给了温在邑一个面子。「进来吧。」
「谢谢师母。」盛又夏忙要跟上。
她往前走出两步,才发现傅时律还站在那,她的手被他紧紧扣着。
盛又夏回头看他,「快把东西拎进来啊。」
他难道是想白来一趟,永远都被拒之门外吗?
傅时律特别不想让盛又夏和温在邑相处,哪怕他自己在场,他都觉得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呼吸,都是错。
空气都被温在邑污染掉了。
傅时律这么想着,还是去门口拿了东西,进去的时候紧紧握住盛又夏的手。
「待会寸步不离我。」
回迁房的客厅很敞亮,靠近墙边的一组柜子里摆满了师傅的荣誉证书和锦旗。
温在邑帮忙招呼客人,而且在他眼里,客人就只有盛又夏。
「我带了茶过来,你想喝红茶还是绿茶?」
盛又夏明显觉得手腕处被扣得更紧,她只能客气地回道:「不用了,谢谢。」
师母一个人居住,平日里几乎不买菜,自己养的家禽和小院子里的蔬菜,足够她生活了。
「我去拔两个萝卜,一会给你炖老鹅汤。」
她从厨房拿了菜篮子出来,再看眼时间,鹅要开始炖的话,现在就得去宰了。
师母走回去几步,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菜刀。
盛又夏一阵紧张,感觉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她眼看着她快步冲傅时律走来,那刀子泛出寒光。
盛又夏忙往傅时律的跟前挡了下,「师母……」
菜刀从她身边递过去,「你去宰只鹅。」
傅时律的脸色坍塌,皮肤呈现出冷白色,他先把刀接了过去。
「师母,我们可以到外面去吃。」
不论哪家的酒楼,都行。
师母看他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之前是你说,让我有什么事都要记得差遣你,我知道你身份地位高,杀鹅这种事不适合你。那把刀给我吧。」
傅时律将手背到身后,喉结上下涌动。
「我现在就去。」
他知道屋后面是养家畜的地方,他让盛又夏跟上。
师母却在此时叫住了他,「那种血腥的场面,她一个姑娘去干什么?还是跟我到菜园子里去吧。」
傅时律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冲温在邑扫一眼。
「那好,你跟我去。」
温在邑耸了耸肩膀,嘴上没客气,「你不会连这种事都干不了吧?你要说不行,那我来。」
他说着把手伸出去,想要接过傅时律握着的菜刀。「你在这等着吃就行。」
两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盛又夏就是能看得出来火花四溅,这种时候,还是得她出面。
「没事的,我不怕这些,走吧。」
她拉着傅时律走出客厅,圈养家禽的地方挺大,但盛又夏面对那么多大鹅,有些不知所措。
「是要进去抓吗?还是放出来?」
傅时律看到脚边放着一袋饲料,他从里面抓了把干玉米,就丢在篱笆边上。
那些鹅看到陌生人也不怕,眼里只有吃的食物,几乎是一拥而至,很快就伸长了脖子吃起来。
盛又夏大气不敢出,傅时律一个弯腰,探身就扣住了一把长颈。
那鹅很壮实,也很重,他拎起来时手臂绷出肌肉。
盛又夏觉得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还挺有型,她甚至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很厉害,一下就抓到了。」
傅时律盯着鹅子的眼睛看,然后在盛又夏的错愕中,将它放了回去。
她大为不解,他不至于是男菩萨,不愿杀生吃肉吧?「你干嘛呀?」
「它眼睛挺好,换一隻。」
「……」
盛又夏居然哑口无言。
他用同样的方式又骗抓到一隻,提起来看看,心里十分满意,「这隻大概率有白内障,就当帮它解脱了。」
傅时律提着鹅去水井旁边,找来了绳子先把它的脚和翅膀绑上。
他洗干净双手,见盛又夏就站在旁边,他手上还带着水渍。
傅时律走过去,轻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
「不能看。」
「行吧,那我就这么站着。」
傅时律搂住她,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后,这才站定。
他看到旁边地上有根小木枝,傅时律弯腰捡起,绕着她脚边画了一个圈。
「不要走出这里。」
她站着就没动了,傅时律没杀过牲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
躺在地上的鹅感受到死期将近,扯开嗓子一直在叫。
傅时律拿出手机,找了首舒缓的曲子播放。
盛又夏望着满园的绿色,清风徐徐,风间仿若有果蔬香气,她倒挺喜欢这样的生活。
傅时律蹲下身,看她笔直的小腿,看她饱满的臀。
一想到这个人是他的,他心情又好起来了。
「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太害怕?」
盛又夏微微吃惊,「所以这音乐,是放给我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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