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把毛毯往他那边扯了扯,脑袋靠着他的肩膀,轻轻地说:「明明你也没比我大几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好像什么事到了你手上就都能变得游刃有余。」
江行舟挑眉,「这就厉害了?」
「对啊,你看你连我妈那么难搞的人都搞定了,难道不是很厉害吗?不像我,每次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我觉得你......」她爬起来,想了会儿,眼睛突然一亮,「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双商都很高的人。」
这个评价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江行舟捏了下她的脸,「元老闆谬讚了。」
元夏冲他笑笑。
他把人重新摁进怀里,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极目远眺:「元夏,别把我捧那么高。诚然我比你大了两岁,但有些事我不见得能处理得比你好,我也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试错中找到了最稳妥的解决办法,这跟年龄和智商都无关。」
「人活这一生,成败不定,有些路你看似走错了,但实际上都在为你今后少犯错做经验和积累。这一次走错了,大不了下一次就换一条路走,有了前车之鑑,你就会注意脚下的荆棘,纵然你不一定会走到尽头,但至少会比之前走得顺利一些。况且我们都还年轻,有些南墙该撞还是得撞。所谓青春,可不单单只是十七八岁的那段时光,任何一个热血奋斗的阶段都是青春。所以啊,」
江行舟歪了下脑袋,眼角眉梢带着少年的恣意,「趁年轻,请放肆生活吧。」
他说得很平静,声调平缓,甚至风再大一点都可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元夏怔怔地看着他,胸腔里像是被他燃起了一团火,久久没有熄灭。
背景音里,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进入尾声,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头顶星空灿烂,明天是个好天气。
元夏举起酒杯和他轻碰了下,笑吟吟地说:「新年快乐,江老师。」
「新年快乐,元老闆。」
这天晚上,他们拥着一条薄毯坐在阳台,喝了小半瓶红酒,从天黑聊到天明,元夏困得睁不开眼,懒懒呼呼地黏在椅子上不肯动。
江行舟拿她没办法,只好弯腰抱她进房间,把人放到床上时,听到她迷迷糊糊说了句:「江行舟,明年春节也一起过。」
江行舟在她额角吻了吻,轻轻说了声:「好。」
不止明年,将来的每个春节都要一起过。
三月梨花落,春光自窗外泻下,照在排排书架上,空气里扬着粉尘,整个漏尘暖洋洋的。
最后一个代码敲下,叶迦南「啪」地一声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起身散漫地朝前台走去。他敲了敲台面,拖着长长的调,懒懒地说:「来杯鸳鸯拿铁。」
「没有。」姜之手指快速地在计算器上按着,头也没抬。
叶迦南轻啧一声,换了一杯,「那来一杯青柠百香果。」
「不好意思,百香果没了。」
叶迦南没了脾气,痞笑着说:「小同学,你故意玩我呢?信不信我投诉你啊?」
「你敢!」
他笑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姜之终于抬起头,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叶迦南,你要是敢投诉我,今晚你就别想进我房间了。」
一想到客厅那张硬邦邦的沙发,叶迦南忍不住一阵哆嗦,态度立马转了180度大弯,能屈能伸:「好之之,我错了,你给我杯水吧,我码了一天代码了。」
姜之受用地轻哼:「你等着。」
没一会儿,她递过来一杯白桃乌龙气泡水,还有一个刚加热过的巧克力可颂。
「喏,可别说我虐待男朋友哦。」
叶迦南一脸感动,凑过身体快速在她脸上「吧唧」一口,「我们之之最好了。」
姜之害羞地捂着脸左右看了看,嗔怪道:「还有人看着呢。」
叶迦南扬扬眉,咬着可颂,混不吝地说:「让他们羡慕去!」
姜之:「......」
元夏在一旁看小情侣斗嘴看得津津有味。
新的一年,李媛因为忙着论文的事辞去了漏尘的兼职,乔思远收到了国外名牌大学的offer,过完年就马不停蹄飞美了。
至于昼颜,大概是多巴胺突然觉醒,千里跨洋追爱去了。
临行前一晚,她们俩喝了一杯,元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活该。
她依然笑得不在意,两杯常陆野猫头鹰下肚,咬着牙说:「这一次,老娘要让他跪着求我!」
元夏笑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姜之是上个月新招的店员,很典型的甜妹长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元夏很喜欢她。后来问了年纪才知道,人家已经是研二的学生了,学的专业和她的长相非常不符。
毕竟很难想像一个甜妹拿着手术刀解剖尸体的样子。
叶迦南是她男朋友,每天都冷酷着一张脸,穿衣打扮紧紧跟着时下潮流,但实际是个趴在格子间里的码农,目前自己创业开了家科技公司。每次只要轮到姜之兼职,就会看到他带着电脑在店里坐一天,然后等着她下班一起回家。
太阳快下山时,漏尘的玻璃门被推开。
姜之条件反射地抬头,看清来人,扬起笑脸,「江老师,你来啦。」
江行舟和她颔首,然后迈步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店里客人少的时候,元夏总喜欢窝在江行舟第一次坐过的位置,一个人静静地看一下午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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