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囿鱼枕在邬遇胸口,一张脸慢腾腾地变红。
为了自己的形象,他还是小声狡辩了一句:「其、其实我不怕的……我是怕你太害怕了。」
叶囿鱼这么一闹,邬遇也清醒了。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半夜摸到陪护床上。
邬遇看了眼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好笑道:「那今晚柚柚就可以一个人睡了。」
全身检查在昨天就出来了,他的身体没有大碍,信息素水平也趋于稳定。
一会儿办完手续,他就可以出院了。
叶囿鱼脑子转得飞快。
他仰起头,讨好地冲邬遇笑了笑:「哥哥,昨天那道化学题我理解得不太透彻……」
邬遇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回去就帮你补。」
邬遇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叶囿鱼噎了一下,斟酌再三,他还是嗫嚅着承认:「我只有一点怕。」
叶父叶母特意在家办了一场洗尘宴。
叶囿鱼刚到家,就被撺掇着回房间换新衣服。邬遇也是一样。
推开房间门时,叶囿鱼下意识怔愣在原地。
房间里的陈设全部被替换过,不再是单调的蓝白色,反而增添了很多暖色系的家具。
这一瞬间,叶囿鱼的脑海里恍惚闪过几段纷杂的记忆。
邬遇越过他走进房间:「这些家具是我妈和叶姨一起挑的。」
他故意停顿几秒:「浴室里的那面镜子是我挑的。」
叶囿鱼被带着走进浴室里。
邬遇站在他身后,修长的等身镜映照出他们重迭的身影。
邬遇的影子打下来,在他身上拢出一小片阴影,无端给人一种暧昧的压迫感。
呼吸好像有些不顺畅。
叶囿鱼移开视线,慌忙就往外走:「先、先换衣服!」
衣服是邬母准备的,迭成两摞放在床头。
轻易就能区分出大小。
邬遇拿起他的那套,状似无意问:「柚柚想在哪儿换?」
叶囿鱼手上一顿,捏着衣角的手轻微地颤了颤。
他把衣服拢成一小团:「我、我去浴室!」
他们的衣服是同一个款式。
也许是大小的缘故,穿在身上完全是两种风格。
邬遇穿起来随适的衣服,在叶囿鱼身上却显得稚气乖巧。
一开始叶囿鱼还有些不自在。邬母打趣得多了,他反而什么话茬都能接上一两句。
彼时九点过半,叶囿鱼刚写完两套押题卷。
他合上笔盖,把手腕往邬遇面前一递:「有点酸。」
邬遇正在帮他批改昨天的作业,丝毫不为所动。
笔下的动作甚至还快了几分。
叶囿鱼就着这个姿势等了一会儿,脑海里一闪而过微妙的想法。
他慢吞吞地蹭上邬遇肩头:「哥哥……帮我揉揉呀。」
他说得矫揉造作,那个「呀」还带着颤音。话一出口,他自己先笑出了声。
收回手的瞬间,手腕被邬遇一把扣住。
叶囿鱼一愣,邬遇却认真帮他揉了起来,细緻到每一个发力的指节。
两相接触,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够、够了……不酸了。」
邬遇改得很快,短短十分钟,就已经把今天的内容一併批改完了。
叶囿鱼无疑收穫了两张遍布红叉的试卷。
他把试卷翻了个面儿,扫了眼仅有的几个正确答案,他蓦地就憷了。
他装模作样地把试卷摊平,又偷偷瞄了邬遇几眼,找准时机就从座位上蹿了出去!
还没跨出一步,他整个人被邬遇带着往后倒,一个不察就坐在了邬遇怀里。
两人对视的瞬间,叶囿鱼蔫嗒嗒地摊牌了:「我想看电影。」
不等邬遇说话,他先凑近邬遇耳边一遍遍地嘀咕:「看电影看电影看电影看电影……」
邬遇被气笑了。
他捏着叶囿鱼的后颈把人拎远了些。
两人对峙良久,对上那双张气鼓的脸,他终于还是做出了让步。
叶囿鱼挑了一部新上映的外国电影。
放映到一半时,他整个人钻进邬遇怀里蜷成一小团:「关小、小声一点!」
为了营造氛围,电影开始前他就把房间里的灯全部关掉了。
盯着荧幕看了一小时,这会儿他看什么都晃眼得厉害。
他捂住眼睛,把头埋进邬遇怀里:「我不想看了……」
邬遇沉默片刻,才说:「柚柚,鬼还没出来。」
叶囿鱼一噎,胡乱扯了几个理由:「它、它节奏太慢了!我不喜欢,我喜欢刺激……」
他话说到一半,荧幕里蓦地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倏地闭上眼,说话也带上了哭腔:「我不、不喜欢刺激!」
邬遇按暗荧幕,就着这个姿势单手抱起他,走到门边开了灯。
「没事了。」
「你看,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邬遇好声好气地安抚着他。
叶囿鱼颤巍巍地睁开眼,视野被水雾糊成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抹了抹眼泪,果断支使邬遇往隔壁走。
按下开关的瞬间,客房骤亮,他的眼睛也跟着一亮。
四下环顾了几圈,却定没有什么不确定因素后,他撇下邬遇,三两步就钻进被窝里。
他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掖好被子,乖巧地看向邬遇:「我睡觉不占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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