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客房的窗帘没有拉紧,阳光顺势照进来,直直落在床铺上。
明晃晃的光线刺得人眼晕,叶囿鱼抬手搭在脸上,眯起眼睛缓了好一会儿。
身侧,懒倦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醒了?」
叶囿鱼身体一僵,恍惚许久的大脑在这一刻重新恢復运转。
后颈处正阵阵犯着疼。
不容忽视的疼痛直白地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无数记忆涨潮似的涌入脑海,叶囿鱼倏地就想起,昨晚他一边喊邬遇哥哥,一边扒在他身上摸他腺体的情景……
自、自己简直是流氓!
叶囿鱼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侧过身体正对邬遇,眼神却四处乱飘:「昨、昨晚……昨晚的事是我不对!」
「对不起……」
「我们、我们能不能一笔勾销?」
邬遇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一笔勾销?」
叶囿鱼没敢直视邬遇的眼睛,他羞愧地低下头,一边在心里谴责着自己的渣男行径。
他是知道alpha被外人触碰腺体的感觉的。
无论是那天在医务室里,还是昨晚邬遇标记他的时候……
那是一种遵循本能的失控感。
邬遇也坐直了身体:「没经过你同意就对你进行临时标记,本就是我的不对。」
他答应得坦然,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下一次——」
「我会先征询你的同意。」
叶囿鱼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心里忽然就酸酸胀胀的。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他添的麻烦,却还要邬遇不予计较。
情绪蓦地低落下来。
他正低落着,脑袋就被邬遇轻轻挼了一下。
「柚柚,你需要一个阻隔贴。」
叶囿鱼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听见邬遇继续说:「你身上沾染了我信息素的味道。」
叶囿鱼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被邬遇标记了。
他闻不到自己的味道,但他的身体尚记得昨晚的那场暴雪。
他几乎可以想像,他身上的冰雪气息有多么浓重。
叶囿鱼心头一跳,瞬间就被邬遇点醒。
叶父昨晚才找他谈过性别的问题,如果今天被发现他身上沾染了邬遇的信息素,他恐怕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思绪一转,叶囿鱼突然发现,叶父和邬遇了解到的信息并不对等。
叶父清楚地知道炮灰攻没有信息素,可邬遇已经闻过了自己的信息素。
只要他们一交流,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暴露。
他的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遇哥。」叶囿鱼强压下心里的紧张,思忖着开口,「假性发情的事情,我怕爸妈担心……」
「你能替我保密吗?」
邬遇却没有立即接话。
叶囿鱼有些着急:「我、我是个alpha!这种事情说出去,很丢脸的!」
「柚柚,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邬遇不太赞成:「之前没说,是考虑到叶叔叶姨还在国外。」
叶囿鱼顾不上其他,下意识就倾过身体:「哥、哥哥……」
「你帮帮我。」
两人只隔了咫尺远。
叶囿鱼凑过来那一刻,凛冽风雪也随之逼近。
这种感觉很微妙,邬遇却并不讨厌。
猎物敛起自己的锋利的爪牙,装作无害的模样,悄无声息地蛰伏着。
邬遇应了句「好」。
作者有话说:
柚柚被忽悠瘸了。
第28章
叶囿鱼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
得到肯定答覆后, 他僵直的背脊骤然放鬆下来,鼻尖刚好擦过邬遇的肩膀。
耳边是邬遇清晰可闻的吐息声。
叶囿鱼这才发现,他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
这会儿他大半个人都压在邬遇身上, 只稍再往前一点, 他就会彻底扑进邬遇怀里。
羞怯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他涨红着一张脸,下意识就想退回到原位。
视线里, 邬遇好似习惯了一样, 看过来的目光没有波澜。
叶囿鱼蓦地想起昨晚,邬遇衣着整齐地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幕。
当时他神志不清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邬遇蹙起眉头盯着他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块烫手山芋。
这人好像总是这样。
只有那张照片里,他在面对闻星陨时, 才露出过那种全然不同的……堪称温柔的神情。
方才的羞怯荡然无存。
叶囿鱼胸口像是突然梗了一口气, 后退的动作也停滞下来。
脑海里, 奇怪的想法转瞬即逝。
鬼使神差地,他维持着这个变扭的姿势, 声音小到嗫喏:「哥哥, 你能帮我贴一下阻隔贴吗?我、我看不见。」
后半句话几乎只剩下气声。
话一出口, 叶囿鱼就后悔了。他不敢直视邬遇的眼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床头柜摆着几张没有拆封的阻隔贴,是邬遇随身备下的。
邬遇没有犹豫地应下了。
冰凉的指腹触及腺体旁的那块皮肤时, 叶囿鱼不争气地软了身体。
早饭时,叶囿鱼谎称自己易感期到了。叶父只扫了一眼他后颈的阻隔贴就收回视线, 并没有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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