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行为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之物,他敏感地拉紧了铁链,于是它在地上由原本蜿蜒的黑蛇,在她手上一滑,弹起。
迅速在低空位置被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别碰。」
这声音有些干涩,而且难辨喜怒。
「抱歉。」白悠悠态度很谨慎地收回了手。
她重新站了起来,这里的空气实在让她有些难受,但刚才看了一波,并没找到灯的开关。白悠悠想起了那个天窗,于是把光打向了天花板,四处照了照,终于看到了倾斜房脊上那个被锁起来的小天窗。
她走过去,把封闭的天窗弄开后,毫不犹豫的把它向外推去。
原本充满黑暗和阴郁的空间里,顿时吹进来一阵微风。
柔和清皎的月色从窗口倾洒而下。
她深吸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顿觉舒适许多。
她站在窗下。抬头朝着深黑夜空望去,被分割成四角的天空中,莹莹满月,高高悬挂。
在她看向窗外景色的时候,黑暗的角落里有人正抱膝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银霜沉降,宛如星光披霞,衬得满室生辉。
明明,只是打开了一扇窗而已。他却感觉有一股迎面而来的微风,无休无止的刮进他的心田之中,吹散了所有阴霾。
果然啊,这是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事,能够瞬间瓦懈一个人内心所有的愤懑和仇恨。
他蹲坐在地上,攥紧的锁链缓缓鬆开,望着她,似乎在发呆。
白悠悠想了想,索性就关了手电,就像是关爱受伤的流浪小动物那样小心翼翼的靠近。
结果她忘记了这是个尖斜顶,一头撞上了房梁。
她脑壳一疼,瞬间捂头蹲下去,「啊!痛痛痛……」
怎么总在关键时候发生各种意外,呜呜呜。
她放下了凶器。
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轻揉着额角,正好蹲下摸着锁链一步一挪,「那个,」
不能说名字,虽然她已经知道是年尧了。
「我把你的锁链锯开,咱们从这里逃出去吧。」
本来她还在心里预估着还剩下多少距离,以及怎么才能说服他,据说被关了久的人会产生斯德哥尔摩、应激反应、依赖环境等症状,要是这样……
还没想完,她就听到锁链哗啦啦一阵响。
她毫无防备的被扑倒在地上,随后两手被紧紧握住,压制在地板上后,然后脖子那里传来剧痛。
「嘶!」白悠悠捏紧了拳头,企图挣脱未果。
这叫什么?
企图投餵小动物未遂,反被挠咬?
白悠悠心里欲哭无泪,「你别咬我了!好疼,我是好人的!」
出血了,一定出血了!
完蛋,他不会其实是精神病患者吧。
良久,她感觉到叼着她手腕的牙口终于鬆了松。
「原来不是幻觉。」
白悠悠听了先是鬆口气,之后心头火气,怒视前方,对着那影影绰绰的黑影,
「是不是真的你不能咬自己去证明吗!?」
打着出现幻觉的名义搞人身伤害是不对的啊,可恶!
她骂骂咧咧捂着脖子正准备起身。
嗯,好像也没到出血的地步。
可他把两手环抱住她,又把她压得平躺回去,还亲昵的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蹭了蹭,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白悠悠以为他并非特指,而是说在等一个救他的人。一时说不上生气还是心疼,正要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到肩膀湿润。
不,不会吧,他他他,他……哭了?
她立马手足无措起来,本已经抬起来的手,是要把他推走的,以为她是不喜欢被人触碰的。
可现在却在空中停顿住,嘆了口气,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轻轻落下,感觉到他颤抖的肩背,安慰的顺了顺。
「没事了。」
他现在肯定很激动,最重要的还是让他把情绪发泄出来。
只是……
能不能考虑把手鬆一松,她感觉自己要被抱杀了啊!
「年尧……」她试探的喊着他的名字。
「你听我说,我们需要从这里离开。」
「还不知道齐菀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时候年尧终于带着鼻音说道,「今天是她父亲的生日,她不会很早回来的。」
原来如此。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从这里出去。
她好说歹说终于把他劝开了,她打开手电,拿着电锯,在火星下,锯开锁链。
而锯条也是宣布彻底报废了。
在手电局限的强光下,她终于看清在年尧手腕上的黑色铁圈已经深深的长进了皮肤里。
而且接口密合,找不到一点缝隙,也找不到钥匙孔,可以打开的痕迹。
齐菀……这是多大仇,要这么狠?
她扶着男主走,手机早就被她关机,丢到了卧室里,这也就意味着她没办法使用通讯手段,好在身上还有上次购买食品后剩下的现金。
齐菀大手大脚惯了,倒也并没有找她要。
她翻出了一个旅行包,往里面装水和食物,几件衣物,等等。满满一大包,保证了至少三天的饮食。
本来还想给年尧找一双鞋的,可惜,这里就没有他能穿的,尺码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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