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往木板凳上一坐,捏着已经完全湿掉滴水的睡衣垮着脸嘴里说着,「完蛋了,衣服白洗了。」
她感觉到脚上似乎沾着泥巴,同时两隻脚湿的透透的,小腿上也溅满了粗粝的水,她干脆就把拖鞋脱了,光脚踩在地面上,吧淋湿的睡衣扔在了角落里,等着明天重新再洗一遍,又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坐在边上擦腿。
她没话找话。
「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还有替我考虑的一天,居然想趁着下雨前帮我收衣服吗?」
这还是林默第一次做这么善意的举动,简直是道德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怎么会睡不着,你不会是因为怕打雷吧?说起来我还是做噩梦醒的……」她说着又想到那个噩梦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就止住了话。
说起怕打雷,她隐约记起自己好像大概也许是给某个男主加了个怕黑还是怕雷雨的设定,不过看他现在淡定的反应,应该不是这隻。
「我并不害怕打雷,我害怕的是命运。」
命运,她愕然抬头,居然和她刚才的噩梦不谋而合,是巧合吗?
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奇怪反应,而是继续用平淡的口吻说道:「我有时候会想,我就像是一个围绕着巨大黑洞旋转而不自知的星体……」
「命运迟早会把我拉入那一片区域。」
他的表情在阴影中模糊不清,已经之中似乎有一声轻渺如烟的呵笑。
「我一开始在努力挣脱那一块未知的恐怖之地,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一生始终是围绕着别人转的。」
「但是就在刚才,我想明白了,我不反抗,不拒绝……」
「既然无法逃脱,何不再靠近一点,看看它的真实,它的残忍,它的冷酷,感受它的绚丽和无与伦比的温度……」
刚才梦里的话,简直要和现实重合。
她仿佛感觉到梦中黑影的化身在降临,逐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说完后,慢慢地把头转了过来。
也许是在凝实她,也许是她背后的虚空。
「反正。」
「所有路途的终点都是指向你。」
天空不断的闪烁着银光,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白悠悠感觉到刚才的水白喝了,此刻嗓子出奇的干涩,她犹犹豫豫,用一听就没什么胆气的声音说:「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沉思,后来才用一种被惊扰的语气说道:「抱歉,这只是个比方,我说的是别的。」
「你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吗?」
就在这时,原本蓄势已久的雷霆终于劈下,在这开天闢地的声响后。
当他再开口,刚才那种莫名紧张的气氛突然放鬆了下来,白悠悠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一直被他牢牢掌控着,随着他的话语而起伏。
不能被他完全带节奏。
白悠悠提醒自己,同时心里想估计是最近总若有若无的提起以前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既然他现在主动提起这件事,正好可以一解疑惑。
「是的,据我所知,你们关係很好,就算是移情别恋,为什么她要伤害你?」
这是白悠悠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林默说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说因为公事他出国了一趟,大概去了大半个月左右结果回来以后发现李萌的性格变得非常奇怪,对他总是显出一种不耐烦的情绪。
甚至开始酗酒赌博,染起了花里胡哨的头髮。
「我变得不再认识她了,实际上她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
上面说的事情白悠悠也知道,林默的话侧面印证了女主在那个时候确实发现了这种类似基因突变的转变,到底是什么呢?
一开始她想的是会不会是有人把她魂穿了,或者有人在她身边教唆着什么。
他语气似乎很感伤,如果她现在开灯,只会看到他眼神十分冷酷,不带一点情感色彩。
白悠悠不知道,所以她专注地静静聆听。
似乎在这个深黑诡秘,狂风骤雨的夜晚里,林默把封锁的内心打开,吐露着自己无人可以诉说的心事。
白悠悠心里百感交集。
「她开始远离我,我知道她已变心,其实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对我。」
他抬起一隻手,突然身形僵了僵,握着拳头,彆扭的捂住了白悠悠看不到的那半张脸。
悲伤的样子,看起来很消沉。
她听到这些错误描述,以为看到了那个其实内心有着柔软一面的男主,她心疼极了,心里莫名愧疚,「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面目全非。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抱歉,我没有能力给你一个幸福的人生。
她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就找了个藉口:「你都这么惨了,我,我,我没把你照顾好。」
不过现在他愿意倾吐这些应该是已经抛弃过去敞开心扉了吧?
应该也能接受别的女人……了?
抱着各个念头,两个人看似推心置腹,实则各怀鬼胎的愉快聊天。
「笑笑,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不会……离开我身边吧?」林默在黑暗之中说出了这句话,他现在声音已经有所恢復,像是林间深泉般娓娓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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