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都已经那样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他还是不肯放过余默,她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奶奶。」
挂断电话,余薇靠在椅背上,前所未有的疲惫。
傍晚,她餵余默喝粥,余默脸上已经消了肿,但是因为牙齿被宴文洲打掉了几颗,说话仍旧有些吃力,「别求……他们,大不了……老子……去坐牢!」
余薇瞪了他一眼,「你以为牢饭好吃是吧?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送你去坐牢是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懂点儿事?」
看着她红着的眼眶,余默移开视线,「还不是……因为你……太怂……」
余薇又给他塞了一大勺白粥,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咚咚咚。」有人敲门。
余薇应了一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少夫人,晏先生在医院外面,想要见您一面。」
余薇认出这是宴廷嵩身边的助手高里。
余薇跟护工交代了几句,起身跟高里走了出去。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医院路边,高里过去,帮她打开后排的车门。
余薇坐进车子里,恭敬地喊了一声,「爸。」
宴廷嵩颔首,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们余家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
跟宴文洲结婚三年,余薇跟宴廷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宴文洲跟这个父亲关係并不亲近,她有些不太懂,宴廷嵩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余家的事。
不等余薇回答,宴廷嵩已经开口,「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宴廷嵩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但是保养得当,穿着挺阔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儒雅,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说出口的话,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什么条件?」
第15章 跪了还可以考虑
「帮一个人治病。」
余薇诧异地看向他,沉默片刻后,「抱歉,我已经不再行医。」
宴廷嵩看向窗外,「余先生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你,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按照宴廷嵩的身份地位,他能给的一定是全球最顶尖的医疗条件,他来找她?对方的情况肯定十分不乐观。
余薇冷静道:「我无能无力。」
宴廷嵩递给她一份病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余薇犹豫了一下,拿过病历,推门下车。
余薇在医院守了一夜,韩春燕到医院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薇薇,这事儿我还没敢告诉你爸,不如你再去求求文洲……」
晏家报了警,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她再去求,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余默进去。
余薇赶回老宅,宴文洲还未出门,他见余薇进门,把领带递给她,余薇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接过领带,垫起脚将领带套进衣领下。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落在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儿上。
宴文洲顺势掐住她的腰肢,低头看她,「他去找你了?」
宴廷嵩昨晚找她,他今早就已经知道。
余薇「嗯」了一声。
宴文洲加大手上的力道,「他说什么?」
余薇疼得皱眉,手上动作未停,「他说他可以帮余默,但是要我帮一个人看病。」
宴文洲脸色一沉,「你答应了?」
余薇摇头,「没有。」
「没有最好。」宴文洲冷声道,「别给自己找麻烦。」
余薇虽然跟宴廷嵩接触不多,但是圈子里关于他的八卦消息并不少。
他跟宴文洲母亲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他在外面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患重病。
余薇低声道:「他给了我三天时间考虑。」
宴文洲扣紧她的腰肢,「你在威胁我?」
余薇仰起头看他,「你也可以当作我在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余默这一次。」
「跟我谈条件,你还不够格!」宴文洲声音冷漠,视线扫过她眼下的青色,「他伤害的人是思雅,放不放过他,是思雅说了算。」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文洲,你快去看看小雅……」
宴文洲鬆开她,快步走出门,他的领带甚至还没系好。
余薇自嘲一笑,她确实没资格,她怎么配跟他心里的白月光相提并论?
宴文洲赶到文思雅的房间,文思雅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笑着看他,「我妈就是大惊小怪,我已经没事了,我就是想出门转转,你陪我好不好?」
王舒曼在一旁担心道:「你才刚退了烧,万一……」
「妈,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宴文洲脸色沉了沉,「我安排保镖陪着你。」
文思雅脸上的笑容僵住,「你在怪我报了警?」
王舒曼急忙道:「文洲,是我报的警,你要怪就怪我!」
「报警是你的权利。」宴文洲低声道,「我没有怪你,公司的事情耽误了太久,我需要回去处理。」
「那你顺路送我好不好?」
宴文洲没再拒绝,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到了车上,李皖交给宴文洲几分文件,宴文洲开始处理,文思雅本想跟他说话,见他忙只好靠在窗边。
手机铃声响起,宴文洲接通电话,「宴总,余家的那个案子,孟少那边来了电话,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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