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阎王一惊,一掌震开神思,急速后退,但强烈吸力仍未消失,神思夺回几分神智,虽不明就里,却清晰意识到自己正面临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决定它是否能够脱离阎王,彻底成为独立存在的机会!!!
它作为阎王副脑,久远前便进入苦境执行阎王种种计划,所见所闻所经历,点点滴滴,已逐渐堆砌出不同的认知与心态。
当理念已然根本分歧,又如何能算作同一个人呢?
阎王并非素还真,素还真之化体千变万化,一脉相承的意志并未偏移,但阎王之于神思……已不是能够让它绝对服从的主体!
心念急转之间,神思把握机会,顺势而为,藉助体内玄妙能量,正面与阎王展开力量争夺!
“想反噬吾?”阎王冷怒,雄厚真元激盪,喝道:“天真——!”
“吾们早已是两个个体,何必再合一?”神思亦是调动内元,寸步不让,尽己所能抢夺阎王力量:“何况吾不想再与你为伍!”
玄震惊愕旁观眼前两位“父王”之间的博弈,一时不知所措。
“……玄震吾儿,”在反覆的拉锯之间,阎王费力转头瞥向他:“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你希望看到森狱彻底崩溃吗?”
“吾……”
局面异常凶险,阎王再打感情牌:“你忘了玄嚣的牺牲吗?玄嚣的理想是什么,你想清楚,再好好判断神思和阎王,谁才是森狱的未来!”
而另一边的神思却微微蹙眉,知晓阎王如此言辞目的在于勾起玄震对玄嚣的手足情义,让玄震内心天平向他倾斜。
但神思之所以为神思,也自有它的智慧和城府,并不与阎王采取同样策略,反而在激烈对抗间隙间,轻嘱一句:“玄震,快走!”
玄震欲言又止,脚步欲前又停,攥紧双拳,内心天人交战。
他记忆中的父王,如同山岳一般无法撼动,又如同深渊无法看透,偶尔又流露出一丝宠溺……没错,阎王对玄嚣的宠爱森狱皆知,直到天罗子出现。
……天罗子。
一度引起森狱动盪的异数。
玄震思绪混乱。
森狱阎王的面孔太多太多,他不敢确认,是否真如武林中流传的那套书所谈,每一代阎王,皆是初代阎王杀子夺舍,天罗子更是阎王精血所化?
在激烈的自我挣扎过后,玄震缓缓取出宝弓,开弓搭箭,森狱奇物狴犴箭对准了仍在反覆拉锯的神思与阎王。
狴犴箭出,封窍锁识,伤者难医,然而拉弓的手,按箭的指,却是绷出青白之色,如同举棋难定。
他明白,此时此刻,他之举动,将决定阎王与神思这场争锋的成败。
绷至极限的双手,缓缓滑落眉心的汗滴,在阎王与神思因为双强争锋而纷纷唇溢朱红之时,做下最终决断。
“嗖——”
开弓没有回头箭,狴犴箭划出凌厉尾影,却是径直射向阎王和神思之间,落地分化无数箭影,强势扰乱双方心神,阎王之力的僵持平衡打破,顿时庞然宏力惊爆,反噬而来!
“……啊!”
首当其衝的阎王与神思各自踉跄后退,因肉躯与功体差距,神思受创尤为严重,阎王连退数步之后勉强稳住身形,近距离直面爆冲的玄震亦是伤势不轻。
四面惊起的飞尘缓缓平息,阎王眼冷心更冷,已知神思不可留,蓄力举掌猛然盖下欲消除这个威胁,玄震见状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衝上前抓住几已无法站立的神思躲开必杀一击!
“玄震,”意识到神思已拥有与自己抢夺力量的阎王,缓缓释放凶残一面,深沉看向自己的第十一子:“你之偏向,为父已看得很清楚。很好——”
山溪欢歌,林木苍翠,一道人影在水边独立,闭目沉思。
听到迟疑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徘徊,他蓦然睁眼,眼神却不似春|光山景那般祥和,而是隐现极端的炽热与冷意。
“出来吧。”
“……你果然在此。”冷别赋心情复杂的迈步走近,却停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东君。”
“何事?”
重逢在昔日论道演武的故地,慕峥嵘却再不復当年宗师风范,冷睨的眼抬起,儘是邪气腾腾。
冷别赋似是不信亦不解,陷入回忆:“当初吾们在此以武会友,吾为你之修为惊艷。在吾看来,世上无人能将八卦拳磨练至你之境界。”
“哈。”慕峥嵘不以为意:“你来,只为说这些?”
“你与吾同修山林自然之道,安于红尘,从心所欲,吾亦欣赏你之开阔随性。”冷别赋欲言又止,想起慕峥嵘强迫灵犀指暇那一幕,难以启齿的痛心道:“但,东君……你……”
“哈哈哈哈。”慕峥嵘转身大笑,面上神情不无讥诮:“仇不可放,情不可弃,吾之选择,不会改变!”
“东君!”
冷别赋上前一步,慕峥嵘却冷然道:“停步!松月独照冷别赋,世事变迁,以武交心的过往,不必再提,慕峥嵘接下来的路,也不需要你干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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