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又掂了掂荷包,笑开了花,还未开口言谢,就听外头又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桃子,你什么事这么急?」葛婆子呵止住那丫鬟,瞪了一眼。
魏如婳认出这叫桃子的丫鬟正是早前被她吩咐去请赵全德的那位,便朝葛婆子摇头,招了招手让桃子过来。
「桃子,我爹呢?」魏如婳朝桃子身后看了许久,却不曾见到半点人影,不免疑惑,「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桃子哭着,脸上还带着泪痕,此刻正捂着半张脸委屈地应答道:
「姑娘,奴婢到秦姨娘院子里去请老爷,可秦姨娘身边的双儿姐姐却说老爷在秦姨娘屋里歇下了,说我不安好心,还、还打了奴婢一巴掌……」
魏如婳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听着桃子的话。
秦氏作为一个妾室,说身体不适就能请走赵全德。
她娘身为赵全德明媒正娶的髮妻,人都晕倒了派丫鬟去请,居然被妾室的丫鬟打了回来?
怎么敢的!
眼见着赵夫人就要急起来,还未来得及离开的老郎中匆忙提醒道:「夫人,动怒伤孩子。」
赵夫人顺了顺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魏如婳拧着眉头,想要对赵夫人说些什么,又碍于有外人在,思索片刻还是先对白芷吩咐了一句:「白芷,送送老先生。」
老郎中也看出这母女俩有话要说,自己也已经完成谢烨亭交代下来的任务,故而也拱手告辞。
送走了老郎中,魏如婳又清走了屋内的所有人,只留自己坐在赵夫人身边。
「婳儿,你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娘?」赵夫人面上含笑,心里也在琢磨着一个问题。
魏如婳点点头,严肃道:「娘,我没回来前,爹可是……也是这么宠那秦氏?」
她有些怀疑,赵全德是不是为了迎自己回来才做了一场戏给她看。
赵夫人活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魏如婳话中的意思,抬手弹了魏如婳的脑门一下,笑道:
「你没回来前,你爹便待我不错,更是因为你走失对我有所愧疚。秦氏与你爹有表亲关係,年幼时又救过你爹,所以待她也特殊些。」
「娘,这次秦氏都已经是踩着你的脸面了!」魏如婳有些不满。
赵夫人摇摇头,目光朝远处看去:「我相信你爹,这么多年了,他都没让秦氏越过我头去为非作歹,此次定有什么苦衷。」
见魏如婳还是不信,赵夫人无奈,反手握住魏如婳的手,轻轻拍了拍,道:「我知道我们婳儿是在替我担心,不过你也应该相信你爹。」
魏如婳见赵夫人如此说,心里不免留了个心眼子。
回了自己的春归阁,魏如婳坐在屋内,盯着烛火飘摇,沉思了半天,抬头唤了声:「剑影。」
剑影一身黑色夜行衣,瞬间出现在魏如婳的眼前,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秦氏屋内看看我爹。」魏如婳自己想了许久,总觉得赵夫人说赵全德有苦衷绝不是随口说说。
剑影愣住,半晌才应了是,随后闪身离开。
今夜是阿彩当值,此刻阿彩正陪在魏如婳的身边,抿着唇,看着像是想说点什么的样子。
「阿彩。」魏如婳的目光平视着大开着的门,话却是对着身边的阿彩说的:「你会功夫,怎么从不与我说?」
阿彩担心魏如婳受寒,匆匆走去关上门,就听见魏如婳这么问着,放在门上的手一顿,垂了眸子,没说话。
「你会功夫,初次见面却是一副被老鸨带着打手追着打的样子。」魏如婳的语气平缓,但却听不出其中情绪。
「姑娘……」阿彩的心颤了颤,猛然回过身,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自知自己骗了魏如婳,所以这些日子来都不敢与魏如婳单独相处,又借着伤未好的理由和白芷换了班。
今个白芷累着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值夜。
本以为按魏如婳的性子,是该早睡的,但今夜却迟迟未睡,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魏如婳起身,去取榻椅边的那件大红嫁衣——是当初薛润请她为薛涟楠绣制的那一件,如今只剩下几针就要做好了。
这些日子事情不断,眼见着薛涟楠的婚期就要到了,可得赶紧做好这件嫁衣。
她在榻椅上坐下,低头手起,引导着一针一线在正红色的布料上来回穿梭,不发一言。
阿彩担忧地看着魏如婳,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姑娘,我虽是带着目的接近您的,但、但我绝没有伤害您的意思。」
魏如婳没有抬头,只是冷声开口问了句:「那你说,是谁派你来接近我的。」
阿彩犹豫了片刻,见魏如婳冷哼一声,知她是误会了,当即开口:「是王爷。」
闻言,魏如婳正缝製最后一针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谢烨亭?
是他派阿彩来接近她的?
为什么?
「我的身世不假,但因家乡战乱饥荒,全家都死了,而我侥倖被王爷救下。」阿彩将唇紧紧抿住,眼角滑落泪滴,但仍旧继续解释着,
「本是要和剑影他们一起受训后做暗卫,但姑娘你来了平阳,王爷起初是让我盯着您,后来又嘱咐我和剑影保护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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