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喻景韵身子一直在抖。
「师傅——」
姜文政听得不仔细,他凝神,一直在听着她的话,「你方才喊什么?」
喻景韵瞳孔微张,那双眸子也没了昔日的神采。
她死的那天,恰逢冬日。
悬崖上的风吹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而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夫君,站在她的身前,眸子里的冷意也如同这悬崖上的风一般,冷入骨髓里。
「为什么?」她问,那双明亮神采飞翼的眸子,只剩下一脸的疑惑。
「因为你姓喻。」沈周然如是说。
「所以我就一定要死么?」
「是。」
「只有你死了,才能给天下一个交代。」
「只有你死了,战王的风头不在,这天下,是沈家的。」
「这天下,我师父本身便不稀罕。」
「呵。」沈周然轻笑,似是觉得她天真,「那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吧。」
随着一阵借力,她整个人被推落在悬崖里。
下面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因为失重,她像是一隻纸鸢,不知道飘向何方。
风不断地从四周灌入鼻尖,她不得不屏住呼吸。
若是有来生,这天下,她要。
沈周然,我诅咒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师傅——」
「我、我喜欢——」
喻景韵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又往他的怀里钻去,姜文政不得不抱紧了几分,以免她摔倒。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樱唇张合,轻轻触碰到他的耳际,引得他心神慌乱。
这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无一不在散发着一个讯息——
她是棠儿。
唇落在他的耳边,姜文政垂眸瞧着她,有了片刻的失神。
他全然忘记了沈粤还在马车上。
姜文政的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沈粤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去。
他能够感觉得到喻景韵身后有很多故事,恰巧是这些神秘感,才吸引沈粤想要去了解她,只是他竟然在今日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她与战王的关係。
绝对一般。
她听到喻家军的事情这般生气,莫非她是喻家的后人?
他也倒是听过一个传说——
得信物者,得天下。
喻家军,鬼魅般的存在。
在战王的统领下,无一败绩。
而如今这辉煌的喻家军,已经沦为丧家之犬,人人喊打。
昔日荣光不在,就连名字都成了一种罪过。
这是何等的悲哀。
喻家军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将军却被五马分尸。
当真是可笑至极。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回应,喻景韵只觉得找到了一个热源,不断地往他的身上靠去。
娇弱无力的手攀附在他的脖子上,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姜文政思绪回归,猛然偏头,错开了她的吻。
她似乎又重新跌落在寒冷中,瑟瑟发抖。
姜文政轻抚她的脸颊,随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战王,喻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沈粤不由得打破了这马车中的旖旎。
「本王知道的并不多。」这是实话。
「那喻景韵——」
姜文政眸色一沉,说道:「她是喻家后人,本王答应过要照顾好他们姐弟。」
原来是这个关係,可是刚才亲吻的时候,怕也没这么简单的关係吧。
沈粤在心里头嘟囔了几句,但也没敢开战王殿下的玩笑。
马车一路停在了沈家。
但是精神还没回復过来的喻景韵依旧抱着他不肯撒手,弄得沈粤一脸的无奈。
「景韵,我们到了。」
喻景韵眸子里还挂着泪水,她不想睁开眼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喻家的事情对她来说打击太大,无论是仇恨还是愧疚,一起涌上心头来,她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已经陷入了一个精神禁区。
除非她自己愿意出来,否则没有人可以帮到她。
「殿下,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喻景韵这幅样子若是让喻瑾澈看到了,免不了让他担心。
战王嗯了一声,「我带回王府,今日之事,切莫声张出去。」
沈粤的办事能力,姜文政是信得过的。
沈粤点头,只要是能够帮上喻景韵,他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做。
马车掉了个头,往王府那边走去。
喻景韵在他的安抚下,情绪逐渐好转起来,睁开那双满含水雾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文政,有些失神。
姜文政弯了下唇角,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醒了?」
喻景韵没回他,唇忽然被人摄住,她顿时慌了神,原本还没有生息的她变得精神起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第四十六章 计中计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喻景韵瞪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咕咚咕咚的仿佛要蹭出来似的。
她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用力地推开他。
姜文政也不恼怒,盯着她水润的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战王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回神过来,喻景韵承认被他的行为所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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