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够让这位泽田少年凭此便能拥有与自己达成「交易」的信心,这位诸伏警官想必本身也是十分优秀。
于是如今摆在宗像礼司面前的问题就变成了——「那么宗像先生,您愿意为了得到一个得力下属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吗?比如,在未来有人问起的时候,就说是您偶然间得知了诸伏警官的身份,因此才在撞见他被组织追杀的时候起了惜才之意,动用了权限促成了他的死亡假象?」
「无论追杀他的人、第一个确认他死亡的人,还是随后续接到通知过来检查诸伏警官『尸体』的人,都是受到了某种异能效果的误导,才认定了他的死亡结果,而作为了解诸伏警官真实身份的那个人,您在带走了他的同时,却没有选择继续欺骗他真正的同僚——正相反,您还在原地留下了所有属于诸伏警官的私人物品,希望以此来作为给他们的一点提示和希望……」
「——如何?」
「宗像先生,您愿意这样做吗?」
——果然。
对方的目的与宗像礼司此前所猜测的基本一致。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泽田君,」蓝发王权者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请讲。」
「为什么会想到我?」宗像礼司眸光转深。
透过脸上的细框眼镜,从青之王那双与发色极为相近的蓝色眼眸之中,陡然投望而来的目光锐利到仿佛能望穿人心中的一切想法和思绪——「或许我的确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交易对象。但以泽田君你和那位御前的关係,即便不达成这样的交易,也可以藉助他的力量,轻鬆避过眼下这看似危机四伏的凶险境况吧?」
何况有那位御前帮忙兜底,泽田纲吉根本无需冒着巨大风险,将他那诱人至极、能令人奇蹟般地「起死回生」的神奇能力暴露在自己这个陌生人面前。
「纵然不知泽田君你对我的这份信任究竟从何而来,我本人也对这份珍贵的信任表示十分欣喜。」
「然而。」
宗像礼司的语气沉冷下去。
「——你的做法并不明智。」
对面的少年闻言与他对视良久,忽地笑了。
「能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宗像先生怎么也不算是个坏人吧?」
对方轻笑道。
宗像礼司:「…………」
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好好在听别人讲话!
怎么他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对方还能做出这样的回覆?
宗像礼司并不知道,在阿纲的角度而言,儘管蓝战士将青之王描述成了「善于利用一切手段来达到目的」的冷酷领导者,但阿纲觉得这样的描述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宗像礼司或许的确有那样冷酷且精明的一面,但是,在面对并非敌人,并且未来很可能会成为同盟者的强者的时候,阿纲相信这位崇尚秩序的青之王有着足够明智的见解,会知道该选择用怎样的态度来进行应对。
「当然,您的疑虑也很有道理。」
阿纲在对方明显不赞同的目光中,依然面带笑容地说道。
「同样地,您的这番『训诫』,对我而言也十分珍贵。」
——毕竟,即便说出口的方式稍显冷硬,但背后隐藏着的,却是一份无可辩驳的好意。
阿纲不至于连这一点都无法分辨。
他对对方解释道:「您或许无法理解,但我对您的这份信任,单纯只是源自于国常路老爹的推荐——在我向国常路老爹坦诚了自己的想法以后,是他说了『青之王或许会是更合适的交易对象,而且即便交易失败,也不必担心他会对你怀有恶意。』这样的话,我才请老爹帮忙联繫了宗像先生你的。」
阿纲笑眯眯双手撑住下巴,摆出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活泼姿态。
——并且无视了在他脱口而出「国常路老爹」这个称呼的瞬间,对面的青王控制不住僵硬了一下的脸色。
「诚然,我如果决定去找老爹『帮忙』,他是不会在意其中的许多弯弯绕绕,一口便应下我的求助的。」
「但是,」阿纲神色严肃起来,「这并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结果。」
黄金之王可以只因为阿纲这位小友的请求,而出手救下诸伏景光。
但在这之后,诸伏景光又该何去何从?
对公安而言,他一个「已死之人」,绝不适合再出现在明面之上。
当然,以公安的能力,再为诸伏景光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在黑衣组织彻底覆灭之前,让他以新身份继续活动,这绝非难事。
但阿纲并不认为让「死而復生」的诸伏景光回到公安,是一个足够安全的选择——鑑于黑衣组织都能将组织成员易容成警视厅的警视正而不被发现,还能轻鬆潜入警察厅,盗取其中保存的机密资料……
这实在让人无法信任日本警方的保密能力。
阿纲甚至会觉得降谷零卧底组织七年都没暴露身份绝对是哪里出了BUG,尤其这个男人时不时还会完全不隐藏容貌,明目张胆地与日本公安一起执行公务!
他当个卧底当得那么高调,这让九泉之下的陈永仁警官情何以堪?!
……咳,当然他的重点不是想吐槽这个。
「鑑于诸伏警官的身份暴露,据我猜测极有可能与日本警方内部资料外泄有关,我是打算等到诸伏警官恢復意识以后,建议他另谋高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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