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就今天。」
穿过巷子，走过全息投影在地面上造就的粼粼过道，就到了Sky酒吧。
这一次和从前一样，许亦欢依旧坐在吧檯前，问调酒师小白：「今天什么水果最新鲜啊？」
「西瓜和橙子，都还不错。」
许亦欢想了一下：「那就两杯橙汁吧。不加冰，谢谢。」
「好的，您稍等。」
谢妤瞠目结舌地看着许亦欢，凑近，低声问她：「不是两杯橙汁吗？他怎么在调酒啊。」
难道，他正在调的那杯酒，就叫橙汁，看那颜色，也不太像啊。
「他是调酒师。」许亦欢说，「果汁，后厨榨好了会送过来的。」
「酒吧还有后厨？」
「他们家，还可以提供饭菜，有几个菜还不错的。」许亦欢问她：「要不，我们待会就在这儿吃？」
谢妤只觉得自己的三观有所颠覆，「不了吧。」
好好的饭店她不去，跑到酒吧吃饭，这多奇怪。
「一一，我想试一下你平常喝的酒。」
「不太好喝。」许亦欢说着，对调酒师小白道：「要一杯酒。」
「好的，您稍等。」
就很快就被调好了，谢妤尝了一口，入喉的时候觉得有些辣，「好难喝。」
「别喝了。」许亦欢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玻璃杯，一饮而尽。
谢妤有些惊慌：「一一！」
「没事的。」许亦欢安抚道：「喝了这一杯，就不喝了。不然，多浪费啊。」
谢妤并没有被安抚到，她强调：「今天不能再喝了。」
「嗯。」
酒意在舌尖蔓延开来，涩涩的，味道很怪，像是闻过的工业酒精，谢妤要了一杯白开水，喝了大半杯，才将这点酒意压下去。
她实在是搞不懂，许亦欢是怎么能一杯接一杯喝下去，并且喝醉的。
酒，真的太难喝了。
谢妤环视酒吧一圈，并没有看到顾含光。
她的动作引起了许亦欢的注意，许亦欢问调酒师小白，「你们这儿，有一个叫顾含光的人吗？」
调酒师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朝远处努了努嘴，示意许亦欢朝后看，「他就是顾含光。」
说着，又开玩笑道：「想要联繫方式的话，只能找他本人。不过，迄今为止，还没人成功过。」
尾音带着点艷羡的意味。
啧，还挺受欢迎。
许亦欢顺势调侃谢妤，「阿妤，我可不会帮你要联繫方式啊。」
谢妤白了她一眼，很是无奈：「一一，你误会了。」
正说着，穿着黑色马甲的顾含光端着橙汁，走到了她们面前。
调酒师小白调侃道：「小顾，又有人想要你的联繫方式了。」
顾含光的眼神一滞，内心升起隐隐的期待，看向许亦欢。
但许亦欢没有看他，而是衝着谢妤挤眉弄眼。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抖了一下，盛着橙汁的玻璃杯朝外倾斜，差点砸到地上。
顾含光及时稳住了手上的动作，才让玻璃杯倖免于难。
只是，橙汁溅出了大半，大半的大部分，洒在地上，另外小部分，落到了许亦欢的身上。
不巧的是，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浅色的连衣裙。
「抱歉抱歉。」顾含光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他有些惊慌失措地继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许亦欢不太在意，「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走的时候，拍了拍谢妤的肩膀，意有所指。
这动作，拍在谢妤的肩上，也重重地拍在顾含光的心上。
力道之重，让他的心生疼生疼。
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全然的漠视，好似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梦。
是他一直以来虚妄的肖想。
裙摆上的橙汁痕迹不算多，正好洗手间里有洗手液和吹风机，许亦欢很快就收拾完了。
但她故意在洗手间多待了一会，刷了一会手机，才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只是不凑巧，刚走到过道，手机就响了，是许元清打过来的电话。
「一一，爸爸托人给你妈妈晒的果干，后天你去找他拿一下。」
「好。」
「是爸爸朋友的儿子，叫卢星，他在J工大读研二。」
「好。」
「你记得拿了东西之后，请人家吃顿饭。」
临到嘴边的这声『好』无法脱口而出，许亦欢忍了又忍，才能儘可能地用平静的语气问：「为什么不寄快递呢？」
许元清沉默了三秒，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正好他回家，顺便的事。」
「何必麻烦别人呢？」许亦欢扯了扯嘴角，语气不由自主带上点尖锐。
似是察觉到她的语气很不对劲，许元清抬高了声调，有些严肃道：「一一。」
落在许亦欢耳里，成了明晃晃的警告，她有些厌倦地揉了揉太阳穴，「爸，你一定要这样吗？什么事都要替我安排好，一个章辉还不够吗？」
许元清没作声，只是透过手机传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暴露了他的情绪。
「这个卢星，比章辉要好吗？」许亦欢问，「除了卢星，您还准备了几个呢？」
「一一！」许元清有些生气了，「爸爸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多交几个朋友。如果你觉得他人不错，那就可以继续发展升华关係，并不是要求你一定要和他怎么样，只是，人际关係也是一种资源，我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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