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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角开始溢出黑血,呼吸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弱。

「莫昭……桃花……二哥……不是我……」

她努力睁着眼想看着成莫昭,想把话说完,想告诉他那玉珏定亲是她的二哥。

但是她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却没能将话说完整,黑暗将她永永远远的吞没了。

林予浅纤细的腕子无声无息的滑落,漂亮的眸子永永远远的闭上了,整个人好似一朵又轻又淡的冰晶花,点点消融。

「浅浅——」

成莫昭痛彻心扉的喊声和王府里此起彼伏的啜泣声交织在了一起。

林裴砚早已不用去学堂,每日里都在学些新的糕点和刺绣。

他在绣着一隻小老虎玩偶的时候,心里想着,想着若能和上次的小兔子玩偶做个对儿也不错。只是要托人带进宁王府好像有些难。

「嘶——」

突如其来的心慌却让他分了神,不小心刺破了指尖,一时之间血流不止。

林裴砚吮吸着指尖流出的鲜血,整个人都有些不安。

两日后,林予浅平安产子但是身中南疆蛊毒而死的消息传回了江南。

林裴砚得知消息的时候几乎被惊呆了,他只能张着唇,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身形一晃,摇摇欲坠。

他捂着心口摇头,怔怔的看着满脸泪水的钟小栀:「我不信,这不可能……」

钟小栀已经哭得不成样,抽抽噎噎的摇着头。

他也不想相信,可是事实如此。

宅子外边却忽然传来一些喧闹的声音,青竹刚开了门便被人推到了门上撞了脑袋昏了过去。

林裴砚惊诧抬眸,只见林毅南怒不可遏的向他走来,高高的扬起手,一记耳光打得林裴砚昏头转向,眼冒金星。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竟是被林毅南掐住了脖子按在了门上。

「爹……」喉咙处传来的钝痛麻木了林裴砚的神经,他连说话都十分艰难。

林毅南目眦欲裂的厉声骂道:「小畜生,都被你给毁了,都被你毁了!」

钟小栀赶忙衝上去跪着拉住了林毅南的腿,边哭边喊:「世子爷送过去的桃花酥是没有毒的啊,毒是在王府被人下的,还、还是蛊毒啊,王爷你不能、不能这么对世子爷——」

林毅南提起一脚踹在钟小栀心口,将他踹飞出去好几米。

钟姨心疼的将倒在地上的小栀抱在怀里,嘴里也在为林裴砚求饶。

林毅南的手紧了紧,直到顾长歌上来扯住了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毅南这才微眯了眯眼,鬆了手,只是又给了林裴砚一耳光,直将人扇在地上。

☆、痛彻心扉

林裴砚随王府的人到达宁王府的时候,漆黑深沉的夜,王府门口挂着白灯笼,结着白绸花球,那白色亮的刺眼。

他一身惨白的丧服,一脸空白的神情,唯有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昭示着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宁王府的迴廊上也都挂着白色的灯笼,朦朦胧胧的月色洒满了行人一身,整个王府都瀰漫着凄凉萧索的味道。

林予浅十七岁嫁入王府,如今还不到两年,正是芳华正茂的时候,却香消玉殒。

灵堂里边两侧跪着王府的下人,林予浅的棺木早已葬下,如今灵堂之中,只有她的灵位。

林裴砚跪了下来,他一身白衣,面色悽然的坐在林予浅的灵位前焚烧纸钱。

成莫昭亲眼见着林予浅死在了自己的怀里,痛彻心扉,他多想一醉方休。

但他知道他不能。

浅浅的身后事还要他操持,还有他们的孩子……浅浅甚至都没来得及给他取名。

林予浅的丧事很快办了起来,前来弔唁的人络绎不绝。他自然知会了林家人,只是江南距离长安颇远,他自是不可能等到江南王府的人到了才将林予浅下葬。

因而林裴砚也只能见着林予浅的灵位。

成莫昭给他的孩子起名为成珏,意思是希望他如美玉般明亮成长。

他原本守在林予浅灵位前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整个人简直都没了人气儿。

成莫其来弔唁的时候见他这般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安慰自己的兄长过于伤情切莫伤身。

成莫昭也是没有理他。

若不是海棠捧着林予浅写的几封还未寄出的信过来,他也不会发觉林予浅竟会有自尽的念头……

林予浅那几封信,都是不打算寄出去的,好似都是写给自己看。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句句断肠。

她说自夺了别人的情抢了别人的宠爱,那些本不属于她的美好每日每夜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已撑不下去……

「这是在浅浅房里找到的么。」

成莫昭将信看完,面上冷然,言语之间都是冰冷。

海棠怯懦着跪了下来,似是在抹泪。

「是的……这些信,夫人都是写着不寄出去的,好像、好像是绝笔一般……」

成莫昭攥紧了信纸,一双冷眸微微暗了暗,浑身散发着冷气,大步流星的出了灵堂。

若不是他亲眼见着了林予浅和林裴砚之间的那些信,他也不敢相信那名他曾经多看两眼的温润少年竟是这般下作。

字里行间的怨怼,如泣如诉的爱慕,都快把成莫昭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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