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竹隐说这些话时,脸上始终带着笑,仿佛不是在说自家相公,而是什么市井间的轶事。
晏含章听许竹隐说着沈南川的「艷情」,眉尖儿不自觉便蹙起来,一脸不可思议,「这些,你如何能忍?」
又试探道:「不如和离?」
许竹隐笑里添了几分苦涩,「哪那么容易?」
他轻轻嘆了口气,「我离不开他,就像池里的鱼儿,纵使不断有旁的鱼虾进来出去,这鱼儿也不会跳出池子。」
「三哥有分寸,只寻乐,不铺床。」
也就是只寻欢,不交欢。
晏含章实在理解不了许竹隐的想法,他道:「我若是你,定趁着他熟睡,拿起剪子把他那祸根一下咔嚓了,再去铁匠铺子打一副铁链,将他拴在床边儿。」
许竹隐噗嗤一笑,「含章,你这话听着吓人,可不许再说了。」
沉默良久,许竹隐又低声开了口,「我知道,储公子旁边那仆从,就是你家方少爷。」
晏含章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险些将碗中的茶水洒在身上,「你如何看出来的?」
许竹隐轻笑,「你担心他。」
谁担心他了?
许竹隐又道:「他似乎也在意你。」
「在意我?」晏含章微微挑起一侧眉尖儿,「他是我家郎君,自然是在意我的。」
许竹隐笑眼弯弯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第12章 马球会
沈南川拥着程倌人回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同他们讲着刚才那边锤丸场上的事。
「方才,我同倌人经过那边,猜我们瞧见了什么?」
晏含章没兴趣听,眼神不自觉就飘到了方兰松那边儿。
他似乎也在意你。
啧,有天天对在意的人挥拳头的吗?
储公子向方兰松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叫他,方兰松应了一声,马上站起来,转头同储公子说话,目光经过晏含章这边时,似乎有一瞬的停留。
晏含章不自在地低了低头。
看了我一眼,是因为在意吗?
「冯家小少爷攥住那小厮的手就往胸口捂,那小厮手里头的捶棒都掉在了地上,当真是羞煞人了。」
不知储公子说了些什么,方兰松躬着身子,像是在拒绝。
「阿隐,你猜那冯家小少爷说了句什么?」
储公子站起来走出棚子,勾着方兰松的肩膀就往里领,方兰松闪躲开,还是跟着进去了。
「冯家小少爷说,『郎君,我以前可曾见过你?』把那小厮吓坏了。」
沈南川三个人笑成一团,晏含章烦躁地皱了皱眉。
方兰松没在储公子旁边坐下,而是侍立在侧,不时给他添茶。
在意个屁!
即便只是侍立,晏含章已经恨得牙痒痒,正拿眼睛剜那储公子,储公子就往这边看了。
他的目光落在晏含章这里,勾起嘴角笑了笑,像是挑衅。
晏含章攥紧拳头瞪回去,正要站起来,就被许竹隐按住了手,「含章,今儿可要上场?」
「上,」晏含章微咬着牙,「一定上。」
午后,就是正式的马球赛,抽籤来决定跟谁一组,不过,谁要是不大满意,换一换也无妨。
比如晏含章这种不作不得劲儿的纨绔子弟,就跟韩旗换了签,跟储公子成了对家。
晏含章的亲娘是草原人,自小马背上长大,晏含章很小的时候,就跟亲娘在马球场泡着,骑马比吃饭都熟,不满十岁就敢上场挥着杆子大杀四方。
只是,这几年他都在仙山学医,去岁才回京,也不知功力还有几何。
晏含章在后面房间换衣裳,储公子也进来了,身后跟着个方兰松。
方兰松一见晏含章,脸色有些不自然,把手里的袍子交给另一个侍卫,就退出去了。
晏含章伸着胳膊让乐青给系腰带,瞥都没瞥储公子。
「含章,」储公子打了个手势,让乐青连同身后的小厮都出去,然后接过晏含章的腰带,轻轻环在他腰上,「一会儿可要手下留情啊。」
晏含章钳住他的腕子,压低了声音,「别忘记咱们的约定。」
储公子轻轻把手滑出去,继续给晏含章系腰带,「放心,只是你家郎君实诚,赶也赶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扣好腰带的玉扣,晏含章就转身把储公子推在墙上,拽住了他的领口,「姓储的,你别得寸进尺。」
储公子轻笑一声,对着门口叫了声「兰松」。
行。
你行。
你很行。
你可太行了。
方兰松一开门,晏含章就鬆了手。
他想骂人。
于是他在心里默默盼着,盼着远处飞来一隻可爱的小飞镖,让这姓储的原地变成跟他那太监干爹一个样儿。
就这么想一想,感觉下身都凉嗖嗖的。
方兰松进来,没看清还是怎么,先看了一眼晏含章,接着很快便转了头。
晏含章被这一眼乱了心神,目光交汇的时候,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储公子指着小厮放在一旁榻上的外衫,对方兰松道,「旁人伺候不好,你来给我穿。」
方兰松又悄悄瞥一眼晏含章,拿起了榻上的衣裳。
晏含章磨磨后槽牙,戴好护腕出去了,经过储公子时,还刻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屋子窄小,二公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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